“这谁会知道？”孔宣淡淡，顿了顿，“小师妹，你可否注意到……”
他眼神凌厉了几分，声音却是低了下来：“从第一道量劫龙凤初劫开始，洪荒就已经很乱了。”
不错。
君慕浅心中一凛：“不知师兄是何想法？”
“那时，我未出生，但听师尊讲了许多。”孔宣轻声说，“很早很早之前，久到开天辟地还没过去多久的时候，没有人类，也并没有什么天庭一说，东皇和天帝也还在蛋里面待着。”
听到最后一句，君慕浅严肃的神情差点没绷住。
“师尊娘娘他们身为圣人，随着道祖四处讲道，也是没有时间管辖三界之事。”
“这天空，是由我母亲和凤族执掌的。”
龙族统领鳞甲，执掌海洋。
凤凰统领飞禽，执掌天空。
麒麟统领走兽，执掌大地！
祖龙、元凤和始麒麟，才是当时的真正主宰。
“后来我母亲和其他两位伯伯接二连三的陨落，东皇才领了道祖的旨意，治理世间。”孔宣续道，“从此洪荒万族尽归其统，称之为‘妖族’！”
他的语气忽而一疾：“可接下来的巫妖大战，上古天庭又被瓦解，再添了新的掌控者，封神之战后，师尊又和师伯离开了西方……小师妹，你明白了么？”
君慕浅点头：“每一次量劫，就是为了更换洪荒的统治者？”
“不止是更换那么简单。”孔宣眸光厉了厉，“今日得知娘娘竟然被关起来这一事之后，我怀疑量劫就是为了让这些我们这些魔神们死亡，好让洪荒在有朝一日崩毁。”
君慕浅眼神一冷。
对上了！
洪荒，可不就是在封神之战的几十万年之后彻底崩毁了？
崩毁到连天道圣人都相继故去，整个宇宙都几乎灭亡。
可到底是谁用了时间倒流，又强行给了洪荒十二万多年的时间？
这个人……
“我还怀疑——”孔宣冷冷，“说是什么量劫，其实只是人为。”
量劫是天道降下的，鸿钧纵然以身合道，也无法更改。
“师兄所言，我亦有感想。”君慕浅笑笑，“可若真有这么一个人……师兄，我们惹不起。”
“何止惹不起？”孔宣冷笑了一声，“我就想看看会不会还有第四次量劫的到来，还能再死多少先天魔神才够，若真有这么一天，我就算搭上我这条命，我也要弄个清楚！”
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傲气轻狂，和无上的魔神威严。
“师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君慕浅眼神微变，“你也说了，东皇和哥……和天帝都要回来了，说不定就洪荒会回归正轨。”
连娲皇都身处困境，现在的洪荒，真的是大乱特乱了。
“且行且看罢。”孔宣平息了一下心情，“他们能回来，为何……”
话到这里，却是没有再说下去了。
他不再言声，默默行走。
君慕浅低叹。
她知道孔宣想说的是什么——为何元凤不能回来？
足足一个时辰的功夫，这条漆黑的长路才彻底走完了。
在道路的尽头，矗立着一块石碑。
君慕浅抬头看去，便瞧见在那石碑之前漂浮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虚幻光团，是青碧色的，依稀可见火焰在其中跳跃。
“这就是镇墓之灵？”君慕浅走进，蹲了下来，“轻美人，你过来看看，似乎还有些别的。”
孔宣一听，不爽了：“小师妹，你怎么不叫我？”
“呃……”君慕浅神情一顿。
这该怎么说？
她这是习惯了啊，而且和师兄比起来，肯定是她家美人更亲。
容轻淡淡地瞥了某只孔雀一眼，走上前去，轻飘飘地撂下了四个字。
“因为更美。”
孔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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