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先生？”看着从黑暗里出来的男人，宁烟瞪大了双眼，“你怎么在这？”
话音刚落，她便像是意识到什么，语气微讶，“齐先生也是来参加寿宴的？”
祁晏之目光自少女身上掠过，淡淡回答：“嗯，算是。”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花墙边慢慢移动到宁烟身前，便发现少女下意识握紧了手机，方才看似松弛下来的后背再次紧绷。
祁晏之动作微顿，“你很怕我？”
“也没有……”宁烟抿唇，“就是没想到齐先生会在这，还挺意外的。”
男人目光一点一点变得探究，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缠绕在宁烟握着手机的手上，嗓音幽冷。
“这里不对外开放，你是怎么进来的？”
“啊？”少女看上去有些愣怔，急急忙忙从秋千上下来，涨红了脸，“抱歉，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不过齐先生是怎么知道这里不对外开放的？你也是出过来透气的吗？”
祁晏之被宁烟反问了一通，他沉着一双幽冷眸子，在思索应该如何回答她的话才能不露破绽。
可就在这时，一声欣喜的呼唤自二人身后传来。
“少爷，可算找到你了！果然还是老爷子最了解您，一猜就猜到少爷在这散心呢。”
来人是一个中年男人，不高，体型微胖，看上去很和善。
中年男人边说边小跑着过来，因为周围环境昏暗，并没有及时接收到祁晏之的眼神示意。在看见宁烟的时候，心里还小小震惊了一下。
少女很明显是被这名中年男子的称呼震惊到了，红唇微张，看向祁晏之的目光中多了几道不可思议。
“什么事？”
祁晏之侧过头，冷冽的眉眼中暗含警告。
可中年男人因为站位逆着光的缘故，虽然感受到了自家少爷周围森冷的底气压，却依旧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仍旧若无其事的开口：
“老爷子听说江家二小姐过来了，让我喊您带着二小姐过去看看呢！”
“啊？”宁烟适时开口，疑惑地问：“喊我过去是有什么事吗？”
祁晏之紧绷着的下颚线逐渐有要破裂的趋势。
那中年男人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大喜，兴奋道：“原来您就是江二小姐呀！怪不得我刚刚在前厅没找到人，原来就在我们家少爷面前站着呢！”
“刘叔！”
祁晏之的脸都快要跟这夜色一样黑了，语气加重，听上去有些愠怒。
那中年男子也就是刘叔，瞬间安静地像个鹌鹑，被自家少爷这突如其来的怒意所压迫，脸上的笑意霎时全然收敛。
祁晏之按了按眉心，“你先出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刘叔“哎”了一声，用余光又偷偷瞄了一眼宁烟，随后才离开。
后院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宁烟低下头，不安地搅动着手指。柔软的黑发铺满了肩头，又随风掉落在胸前，露出白皙脆弱的颈项。
“那个……他刚刚喊你少爷……意思是……”少女显然是难以置信，连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极力将自己的猜测问出口。
“祁家的大少爷……所以你是祁晏之？”
宁烟忐忑地抬起头，便直直对上了一双如同淬了冰的眸子。
祁晏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唯独那双眼睛直直望向宁烟，寒冰深处似乎还隐约闪烁着些许兴奋。
被发现的话，可就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了呢。
“嗯，是我。”
男人声线幽冷，不疾不徐地回答。只是由始至终视线始终落在宁烟身上，逐渐变得幽沉万分。
宁烟脸色变了变，眸光里多了几丝复杂。“你好像跟我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哦？”祁晏之闻声轻嗤，“那在你心里，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宁烟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中有些不太确定。
“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随便评价你，导致你生气了？”
夜间的凉风一阵又一阵，第一次闻到过的那种冷香味又开始在四周弥漫，只是这一次并未稳定住心绪。
男人微顿：“没有。”
少女听见回答，好心情的弯了弯唇角，斟酌着道。
“我原来以为你和爸妈说的一样，性格温和内敛的人，应该会很爱笑的吧？但是祁先生，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好像一次都没有见你笑过。”
祁晏之却在少女话落后，对她勾了勾唇，一瞬即逝的弧度差点让少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她说的是他的性格，却并没有提到他的腿。越是这样，祁晏之便更想看见她接下来的表情。
他突然觉得有些燥，抬手将领带往下扯了扯，撩开眼皮问，“想知道为什么吗？”
宁烟眨了眨眼：“想。”
“过来就告诉你。”
昏暗的灯光下，身着红裙子的少女试探性的往前跨了几步，裸露在黑色高跟鞋外的脚踝颤动着，随后在轮椅侧方站定。
“再靠过来一点，低头。”男人像是恶魔般诱哄着，眸子又黑又沉，他看着少女缓缓低头，侧过晶莹洁白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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