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有的人，总以为既然能买到，何必一定要自己研发的，这不是把钱扔在水里吗？”“殊不知，他们若不卖你，你该怎么办？”
倪老一声叹息，似乎心灰意冷。
听到这样的言论，周辰安自然想到了朕想集团在99年对于“贸工技”和“技工贸”的最后抉择。
按原来的历史来看，6月的一纸决定，贸工技完胜，朕想集团走上了拼装工厂之路。
“这事上，目光短浅的人多，倪老何必去跟他计较。”
周辰安有目的地劝道，“我有个同事说她男朋友不听她话，问我怎么办？”
“我就说不听话就换一个。三条腿的蛤蟆不常有，两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
他想起，当时武薇被他一句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换一个？现在谁又会关注操作系统和芯片呢？”倪老想到了自己关注的东西。
“换一个不行吗？那就创造一个就是了。”周辰安笑道。
朕想94年上市，96年就成为全国第一PC生产商，2000年前借着网络股浪潮涨到70港元以上。
到了05年收购IBM的PC业务后，引入米国资本，销量多次蝉联世界第一，总部搬到米国，称自己是无国界的全球拼装企业，股价徘徊于低位。
99年的情况，他是记不起来，好像是天命打工人杨银锤上位第一年，朕想的业绩会很风光。
打工成为大股东，杨银锤做到了。
而这一年柳向进需要证明自己选的贸工技之路是正确的，用业绩来对倪老的窝心一脚，哪会做差？
“创造一个？谈何容易。”倪老摇摇头。
“怎么造啊？谁来造，拿什么造？”
“年轻人，好好想自己的事情吧。别来管我这个糟老头子烦恼，你也管不了那么大的事情。”
他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向自己家走去。
按照股权情况，若是97年燕京朕想未并入港岛的上市公司里，还真可以在华科院下面再造一个PC公司来削弱对方。
现在整合已经完成，柳向进在整合过程中的股价打压过程中，低买高卖赚了不知道几十倍。
若是以当时最低0.3元价格持有到2000年的70港元，那可是230多倍。
PC的辉煌要到2010年智能手机的全国普及而逐渐衰弱。
周辰安的网络规划，离不开PC这步棋，但做得再好也是拼装，没有核心竞争力。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周辰安需要人脉来得以开展后续的操作。
端木赵雷接到电话，听说周辰安在燕京，一定要做东请他王府井吃一顿京城美食。
于是定在了东来顺饭庄。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
“我兄弟，周辰安、郭小江。”端木二少介绍起来很干脆，直接名字一报，把酒倒上。
“幸会，幸会。”看到郭小江掏出名片，周辰安接过一看，慧明网总经理助理，还姓郭，呵呵。
“不好意思，名片没带。”周辰安找了个借口，根本就不想给。
谁踏马跟兄弟来喝酒跟个商务酒局似的，开场就递名片，不拿我当兄弟。
三人的开场白，在周辰安说自己在燕京跟人合伙开了个网络科技公司开始。
端木赵雷就问这不是会影响你学习，你可是个学生啊。
周辰安把学校夸了一遍，校长很开明，读书不就是为了就业吗？我提前创业更是就业了。
郭小江听到网络公司后，还问了一下经营什么，听说是社交网络后，似乎松了口气。
端木二少还是很会搞事的，很快就谈到了阿宝公司。
这下子就引起了郭小江的兴趣。
但小郭同学口气很大的道，“这个公司前期B2B的很多交易单属于补贴交易，还都是微小企业、个人经营户，完全是赔钱赚吆喝。现在补贴少了，他们的订单也少起来了。”
“不像我们慧明网，发力于大中型企业，金额大，订单稳定。不像他们这般热闹，但成交金额是他们的好几倍。”
周辰安看对方的神态可以判断出来，这是研究阿宝公司有段时间了。
打着放大镜还没找到对手的威胁，这慧明网上一世败得不冤。
“每个公司的经营模式不一样，以慧明网目前的情况，线下的份额还是挺大，到时候转型成真正互联网企业的难度要比阿宝公司大。”
周辰安比较过现在慧明网与阿宝公司的营收，前者是后者十余倍，目前体量不在一个档次。
经营的子赛道也是有差别的，赛道够宽，还没遇到短兵相接的地步。
“互联网只是一个载体，经营才是企业关键，线上线下两面红火，这样不是更好吗？”郭小江明显不同意周辰安的想法，语气有些激动。
“今天先不谈这个，咱们喝酒。”端木赵雷赶紧把话题转了。
周辰安对自己酒量心中有数，但这小郭同学就不一样，谁劝都喝，不一会儿就喝得醉熏熏的。
“雷二哥，我……敬你。”还没端起酒，就趴下了，不一会就打起呼噜来。
……
“二哥，这家伙是不是求你办事啊？”
周辰安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这种喝法完全用脸贴上你了。
“你看出来了啊？”端木赵雷喝了口酒。
“哎，这家伙就让我跟我家老头子说几句，关于网络采购的好话。你说，这不是给找麻烦吗？”
周辰安听后笑了，“你们不是兄弟吗？”
端木赵雷舔了一下嘴唇，道，“我说句你中听的话，我兄弟挺多的。”
“哈哈哈。二哥，来，我干了，你随意。”
周辰安笑了，举酒碰杯道，“我兄弟还真不多，可都是真兄弟，不会给对方惹麻烦。”
说完，一口干掉。
端木赵雷也是一口唱干，“敞亮！爷们就应该这样。”
兄弟是兄弟，真不真，看你怎么做，做不来，换一个。
父辈自有父辈的交情，与下一代做兄弟无关。
周辰安懂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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