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林见状当然是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她立刻道：“好，我现在就跟你去。”
程胜开说：“我在这里守着，你快去快回。”
棠林嗯了声，然后这才跟着陆晚瓷和韩闪闪一块走了。
从棠林的小宝做手术的手术室到达外公的病房其实不远，步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不在同一栋楼，只是换乘电梯而已。
一路上陆晚瓷当然不会跟棠林主动说话，韩闪闪会问陆晚瓷还疼不疼？
从头到尾，棠林都没有半句关心和感谢。
好像当时祈求陆晚瓷说的那些话，都只是因为当下的那种氛围不得不说，可是目的已经达成之后，一切自然也就回到原点了。
陆晚瓷索性也不是很期望，更不会稀罕，因为她是自愿的，那就没有必要等着被人感谢。
到了病房门口。
要进去之前，陆晚瓷这才对棠林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恳请你对外公稍微热情一点点，只是一点点而已，不需要你多关心或者多孝敬他。”
然后她才喊韩闪闪推开病房进去了。
外公刚好是醒着的，这样也不需要棠林在这里等待，或者直接叫醒外公。
陆晚瓷在进病房之前也从轮椅上起来了，她隐忍着疼痛，被韩闪闪挽着胳膊往里走，外公看见她，只是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脸色有些苍白，虽然看着不是很明显，可是一个人关心你，那么你的一举一动他都是看在眼底的。
陆晚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没有呀，我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外公还是有些疑虑的，但她这样说了，外公也没有再继续多追问下去。
吴伯在这时候开口说了句：“棠林来了。”
这话让外公也顺势看了过去，棠林靠近外公的病床，淡淡的问：：“你还好吗？”
只是一句，很平淡，很疏离。
外公似乎也不介意，只是说：“嗯，挺好的。”
“好就行了，我也只是来看看，既然你好，那我就先走了。”棠林满心都是自己的儿子，一点儿也不想多呆，所以打个招呼就想走人了。
外公见状，当然是有些失落的。
外公说：“来都来了，跟我多说两句话吧。”
陆晚瓷见状也道：“现在有程先生在，你应该可以放心的，更何况，还在过程中，没有那么快结束的，你陪外公说几句话，不会干扰你太多的时间。”
陆晚瓷淡淡的说道。
外公听得云里雾里：“你们聊什么呢？”
“没事，外公你们说话，我和闪闪先喝口水。”她想单独给父女俩一点独处的空间，虽然棠林有些不情愿，但是外公的开心她能感受到的。
她也不想浪费棠林太多的时间，而且这一次的交易也只是一次而已，过后，她也没有资格再要求棠林来多看外公了，所以她希望外公可以多跟棠林说两句话。
外公这把年纪了，身体状况又不太好，谁都无法保证明天会发生什么情况，所以只能珍惜眼前，让他高高兴兴的。
两人走到沙发坐下，韩闪闪低低的问：“还好吗？要不要吃点止疼药啊？”
“还好。”她摇了摇头，不太想吃药，这个痛感还能忍，而且她想感受着这样的痛，让自己时时刻刻谨记于心。
韩闪闪还是很心疼：“不舒服就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撑着，虽然我帮不了你，但是至少能帮你转移下注意力啊。”
“好，我会跟你说的。”陆晚瓷微微一笑，歪着头靠在韩闪闪的肩，她低声道：“我觉得好累啊。”
心累。
累死了。
韩闪闪轻声安慰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现在整个人绷得很紧，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弦就会裂开了。”她的精神压力格外的大，事情太多了，一堆一堆。
韩闪闪道：“你不要一个人承受，我知道你担心外公，可是人都有这一天的，外公的年纪大了，病情又不能做手术，其实熬着也是痛苦的，外公跟你一样，都是想让彼此开心，想珍惜彼此，他心里也很难受的。”
尤其是人要走了，心里肯定多少会有一点预料的。
可是没有办法呀，没有选择，更没有挽救，只能任由事情变得糟糕。
这个道理，陆晚瓷其实也懂，她心里也明白，只是还不能接受而已。
棠林陪外公聊了几分钟的天，粗算大概也不到五分钟吧。
大部分都是外公在说话，棠林偶尔回应两句，两人都没有提起陆晚瓷，也没有提起最近的事情，只是聊着以前，以前只有他们父女两个人的时候。
因为外婆离开的早，外公独自一个人照顾棠林，支撑着棠园，外公共工作也挺忙的，但是给了棠林一个富裕的童年和青春。
可是棠林识人不清，她是一个恋爱脑。
她怪过外公，觉得是外公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所以导致她没有看清楚陆国岸。
人在做错事之后，不是反思，不是改正，而是找借口撇清跟自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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