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雪按下了手机播放键。
听到吴玉芬公然承认自己杀人，凌寒的眉头蹙了起来，神情越来越严肃。听到“要不是我杀他生母”，凌寒的呼吸逐渐急促。
听到“我用非常手段杀了凌寒生母”，“我让她跟她最好的朋友互相折磨”，凌寒禁不住狠狠地锤了墙壁，手指骨关节渗出血来，他竟浑然不觉。
凌寒恨不得立即将这个证据呈上去，让警方抓捕吴玉芬。但吴玉芬这人狡兔三窟，要想让她吃花生米，必须办成铁案。这不过是一段录音，不是直接证据，没有足够的说服力。所以，还是留在以后给吴玉芬重重一击之用吧。
半晌后，他打通了杨局长的电话，声音颤抖：“杨局长，我确信我妈是被吴玉芬杀害的。我建议立即批捕吴玉芬，先试着让她交代。另外，请监视吴玉峰。”
杨局长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答应：“好。但有个问题得提出来，你妈这事如果是真的，也早就过了诉讼时效了。顶多用于抓捕吴玉芬，未必据此追究她刑事责任。”
凌寒声音黯淡：“我知道了。”
*
“哥，我们见个面吧。”吴玉芬约了吴玉峰。
看到哥哥，吴玉芬叹了口气。
“袁镇国那孙子真跟你离婚了？”吴玉峰骂道。
“嗯，为了腾宇的利益，跟我切割得干干净净。不仅跟我办了离婚手续，还把我从股东名册上除名了。”吴玉芬缓缓地说。
“那你就一点都不反抗？”吴玉峰气愤地问，“那个没良心的，利用完你就甩了？”
吴玉芬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说起来，这些事都瞒着他做的，也没告诉楚妍。他说会对楚妍好，我才心甘情愿退出。”
哥哥拍了桌子：“妈的，敢惹到老子头上，我去要了他狗命，老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吴玉芬哭着说：“不，不，哥你千万别惹他，我要出事了，他就是楚妍唯一的亲人了。”
哥哥叹口气：“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唉，你当年就是太在乎他了！我拦都拦不住。”
吴玉芬擦擦泪水：“哥，如今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我打算离开。他给了我一笔钱，还有股份的钱，足够我下辈子花了。这三百万是我给你的养老钱，你收着吧。”
吴玉峰摆摆手拒绝：“生意还行，我不缺钱”，他关切地问：“妹子，你要去哪里？”
“美国、德国、法国都行，哪个签证最早办下来就去哪里。”吴玉芬面如死灰地说。
吴玉峰惊惧地点了点头：“妹子，你这几年手上没沾血吧。”
吴玉芬尴尬地笑了，笑中带泪。
哥哥全懂了，原来她这还是杀人了。
他心里突然一惊，可事到如今，也不好说什么了。
电话响起来了，吴玉峰接了：“哦。好，好，我有一批好酒过几天就到，一定给你留着。我知道，你只要顶级的。”
“哥。打电话的是谁啊？这么大口气。”吴玉芬好奇地问。
提到自己的生意，吴玉峰来了兴趣：“妹子，最近我遇到一个大客户，来头不小。一看就是有钱人，不过口味很挑剔。”
吴玉芬不相信：“就你那爿烟酒店，能遇到什么大客户？姓甚名谁啊？这城里有头有脸的我会不认识？有照片么，我看看是谁？”
吴玉峰见妹妹不信，将手机中的照片调出来：“这客户选酒的时候，我正好拍了一张照片。你看你认识吧？”
吴玉芬一眼就认出哥哥手机里的那个女人，就是继子凌寒的妻子谢怡然。她迸出怒火：“你知道她是谁么？她就是那私生子的老婆谢怡然。”
吴玉峰惊的站了起来：“她明明自称姓叶的。”
“哥，她骗你的。”吴玉芬沉思了起来，“她要干嘛？暗中调查你？”
*
“吴天阳，说说吧，你是怎么陷害白纯雪父母的？”余队长问道。
“开什么玩笑。就白刚一个人的证词你就把我抓了？说我害死白纯雪父母，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吴天阳凶狠地说。
余队长一时语塞，他的确没证据：
“你负隅顽抗，会加重处罚的。”
吴天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他对看守所已经轻车熟路，如果警察有确凿证据早就拿出来了，他知道警察是在诈他。
*
那边，凌寒问白刚：“吴天阳是用什么办法杀你哥嫂的？”
“不知道。”白刚斩钉截铁地说，“我只是跟他混，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我知道他手段不会干净，但从来就没问过他。警察，我虽然混，但不是亡命之徒啊。”
凌寒点点头，白刚虽然不正干，但却不是吴天阳那种心狠手黑的社会人。他又问：
“那这事，你父母知道么？”
白刚头摇得像拨浪鼓，“怎么可能？他们再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害儿媳妇。否则孙女怎么办呢？”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自己很有底线。
“我相信你。那你告诉我，吴天阳是怎么杀人的？你哥嫂是出车祸死的，他是不是在车上动了手脚？”凌寒提醒道。
白刚说道：“我哥有一张租车卡，是天下租车的，也许他就在租的车上做的手脚。也许不是，是另外找司机来撞的。”
*
凌寒去找了白纯雪爷爷，他开门见山地对白老爷子说：
“白老先生，你儿子和儿媳妇的死因蹊跷，是非正常死亡。你想想，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事发生么？”
白老爷子非常惊讶：“什么？我家老大不是出车祸意外身亡的？是有人谋杀？谁啊？”
“可能是你小儿子白刚。”
“不可能，不可能！”白老爷子极力否认。
凌寒单刀直入，“你想想，当时白刚有什么异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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