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披撒而下，照印在了继国缘一的脸上。
缘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看着长廊尽头神色有些发楞的泽法。
“缘一！”
泽法看着坐在门前长廊上面的继国缘一，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喃了一声。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自己的家里面看到继国缘一。
在圣地马林乔亚闹出了那么大动静的继国缘一在离开了圣地之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和他自己的伙伴们汇合，反而是来到了海军本部，任谁都没有可能想到继国缘一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家伙.”
“胆子还真的是大啊！”
“闯了这么大的祸，不抓紧回新世界，回你的大本营，居然来了海军本部。”
“你小子是在小看我，小看我们海军吗？”
泽法脸上的错愕、茫然之色消失，转而轻笑了一声，朝着继国缘一质问道。虽然是一番质问的话，但是泽法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显的相当的平淡，听不出哪怕一丝愤怒。
“我怎么可能会小看海军呢?”
“纵然是小看海军，我也不会小看您的不是吗？”
“您是我最尊敬的海军之一。”
“我来这里，是向您告别的。”
“抱歉了，泽法老师，我恐怕是没有办法继续呆在海军了，在世界政府控制之下的海军，我找不到我想要的正义。”
继国缘一一手按在了地板上，一手抓起了手边的两柄长刀，缓缓的站起身，朝着泽法说道。
泽法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继国缘一的身上，借着月色，泽法细细打量着继国缘一身上可怖的伤口，眼底不由得流露出一些忧虑之色。
沉吟良久，泽法轻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告别还是免了吧。”
“我又不是死了，需要你给我告别。”
“在海军当中找不到正义么”
“你在圣地，看到了什么？”
“我当海军这么多年了，其实还从未有登上过圣地呢。”
“天龙人们的居所，想必.”
说到这，继国缘一轻轻摇了摇头，一边抓着两柄长刀拄在地面上支撑自己的身体，一边打断道：“圣地上面有什么，泽法老师您还是不要问了。”
“天龙人您又不是没有见到过，我只能说，绝大多数天龙人和您见到的没有任何区别。”
“那样的人混在一起，能够创造出什么样的世界，难道很难想象吗？”
“我在圣地上面见到的事情让我确认了一件事情，如果没有天龙人的统治的话，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加好的！”
继国缘一说着，转过头看向了夜空，他面向的地方，正是圣地马林乔亚所在的方位。缘一的眼中杀意流转，不远处的泽法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从继国缘一身上传递而出的凶煞之气。
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从缘一的身上感受到，一直以来，继国缘一在泽法的面前都是一个成熟内敛的人，哪怕是在对敌的时候，也是平静的像是一面湖水，波澜不惊。
这种情绪波动，很难从继国缘一的身上看到。
“是吗.”
“你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了，我也就不多问了。”
“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有些事情，你迟早也会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也不算透露海军机密。”
“我们海军，还有世界政府，将会通缉你和你的黎明之剑。”
“缘一，今天之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泽法微微垂下了眼睑，朝着继国缘一说道。继国缘一所说的，身为海军前大将的泽法，又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呢？
天龙人是些什么货色，海军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们的情报系统又不是吃干饭的。
但是还是那句话，泽法虽然已经从一线退下来了，但是他的心中一直以来都认可着一件事情。
天龙人哪怕再烂，只要这个世界的格局能够维持住一个微妙的平衡，那么天龙人对普通人的危害，就是远远比不上海贼的。
也许会有人觉得天龙人动不动就三年灭一国，动不动就在香波地群岛买奴隶，自觉遭受普通人冒犯的时候还会朝着普通人下杀手。
但是那只是这个世界“恶”的一角而已。
相较于那些如过江之鲫的海贼们，天龙人本身造成的威胁、损害实在是不值一提。
泽法在从一线退下来之后会继续留在海军，也是因为他想要培养真正正义、热血的海军英雄们。
当这些心怀正义的海军们能够在这个世界上面有所作为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恶”，终将能够被削减。
对于继国缘一的做法，泽法说不上反对，但是一样也说不上认同。
颠覆世界的结果，是未知的，而这个未知当中有一件事情是已知的，那就是继国缘一和世界政府之间的冲突，一定会引发腥风血雨。届时，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会被卷入这场争斗当中。
现在消息还没有真正传开，但是泽法已经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了。
“敌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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