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容容，你为什么要收起妖力啊！”
涂山容容用沾满血迹的右手轻抚涂山雅雅的面庞。
“因为，我不想对姐姐出手啊......”
涂山雅雅带着涂山容容缓缓落地，连忙收起自己的妖力，避免自己的寒气对涂山容容造成二次伤害。
“容容，容容，不要，不要啊！”
涂山雅雅简直要疯了似的。
她看到了涂山容容的身形变得有些透明起来，绿色的妖力萦绕在周围，一粒种子透过涂山容容的身躯清晰可见。
容容，不要，你这是要，变回树种了吗？
苦情巨树的种子，这是涂山姐妹们的本体。
一旦变回去，重新化形不知要多长时间，短则数年，长则几百上千年，并且。
重新化形之后的那只折耳狐，还是涂山容容吗？
她不知道。
她难以想象在失去姐姐和妹妹之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会直接疯了吧。
那，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妹妹下此狠手？
涂山雅雅的原本冰封的内心被一股无法阻挡的热流冲破，涂山三姐妹相伴的点点滴滴依旧历历在目。
——回忆开始——
涂山红红是大姐，地坐在苦情巨树下，给她们做膝枕，温暖可靠，柔软舒适，一双手抚摸着正在休憩的涂山雅雅和涂山容容。
“雅儿，如果说，有坏人或者坏妖趁姐姐不在，欺负了容容，你会怎么办？”
涂山红红温柔轻缓地询问道。
“哼哼，那当然是把它打死，不管是谁都不允许欺负我家的容容！”
涂山雅雅看了旁边的涂山容容，握住她的小手。
“放心吧，容容，有我在，谁都不能不能欺负你的。”
“真的吗，可是我记得，最经常欺负我的，就是雅雅姐啊。”
感受到掌心的温度，涂山容容目光瞥了涂山雅雅一眼，嘟囔了一句。
“那，那不叫欺负！那叫......玩耍，对，姐妹间的日常玩耍！”
涂山雅雅有些心虚，连忙狡辩。
“如果有人或者妖伤害容容的话，我一定会打死它的！”
“好的，容容相信雅雅姐呢。”
——回忆结束——
回到眼前，看着生命力不断流逝的涂山容容，涂山雅雅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如果说，自己亲手杀死了妹妹，那么，自己还有什么脸去见姐姐，还有什么资格说去保护涂山，保护妹妹？
涂山雅雅妖力一震，原本凝实的妖力开始虚浮紊乱起来，嘴角止不住地流下了鲜血。
如果说，涂山雅雅的心，是对涂山红红的眷恋之心，以及对涂山容容和涂山的守护之心。
而心又是控制妖力的基础，涂山雅雅如此庞大的妖力，如果没有强大的心作为基础，暴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涂山雅雅苦涩地望着眼前身形越来越透明的涂山容容，仿佛随时就会重新变回种子一样，流出的眼泪与鲜血啪嗒啪嗒的滴落在涂山容容的身体上。
对不起，姐姐，我要食言了。
涂山雅雅凝聚出一块冰锥，而这次对准的，是她自己。
“容容，我错了，我不强求了，我按照续缘规则来就是了，我也不当涂山之王了，我只要你，别离开我......”
这次涂山雅雅并没有使用妖力传音，而是用亲口说出来的。
“不，姐姐，你就是涂山之王哦，涂山现在啊，不能再失去一个涂山之王了......”
涂山容容摇了摇头，颤抖的手想要擦拭涂山雅雅的眼泪，但无奈手上沾满了血，越擦，越在那精美的容颜上多添几分血痕。
“容容，还记得我曾经说的话吗？”
“什么话？”
“如果有人或者妖伤害容容，我会打死它的。”
涂山雅雅俯身到涂山容容耳边，轻声道。
“这里的人或者妖，包括我自己。”
涂山容容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姐姐，即使伤的很重，但是依旧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赌赢了。
“好了，灵姐姐，你要是再在旁边八卦，可就真的，要失去你亲爱的徒弟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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