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南朝皇帝篇(53)
清末民初蔡东藩《南北史演义》多次提及萧衍,对其评价以负面为主:
萧颖胄之起事江陵,实由萧衍诱成之,是颖胄之才智,已非衍敌。宝融固一傀儡耳,颖胄亦一萧衍之傀儡也。……彼为衍效力诸军将,皆傀儡中之傀儡耳。
萧衍无弑主之名,坐收讨乱之实,虽其智力过人,亦未始非乘势待时之利也。
异哉萧衍,明知韦睿之为时望,而不能重用,几陷乃弟于死地。乃弟可死,如全军何!及钟离一役,又未尝专任韦睿,而独任曹景宗,令睿归景宗节制。幸睿素负重名,为景宗所敬礼,始得和衷共济,大破魏军。否则,景宗尝违诏进军矣;虽有密敕,令彼敬睿,亦乌足恃!然后知萧衍之智,不过寻常,无怪其老且益愚也!
梁主用降人王足计,命筑淮堰,无论其劳民费财,实为厉阶,即令淮堰易成,成且经久,亦岂遽足夺寿阳!果使寿阳归梁,于魏亦无一损,仁者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犹且不为,况丧民无数,以邻为壑,必欲争此一城,果何为者?甚矣哉梁武之不仁也!夫欲筑淮堰,不惜民命,荐祭宗庙,乃欲废牲,甚至如宏之一再谋乱,一再姑息,子弟可爱,百姓独不必爱乎?牺牲可惜,人民独不足惜乎?愚谬若此,真出意外。
梁主衍安据江南,不乘两魏相争之际,修明政治,渐图混一,乃迷信释教,舍身佛寺,一任朱异擅权,紊乱朝纪,何其愦愦乃尔!夫梁主衍手造邦家,未始非一英武主,其所由误入歧途,攻乎异端者,得毋鉴沈约之死,获罪齐和,自省亦未免多疚,乃欲借佛教以图忏悔耶!然而愚甚!然而谬甚!
高欢能防景于身后,而梁主衍不能察景于生前。杜弼谓年既老矣,髦又及之,正不啻一梁主写照。且误用从子渊明,自覆全军,昏耄之征,一至于此,无怪其终困死台城也。
梁主固昏耄无知,太子纲亦一庸才耳。
梁主亦知和不如死,乃胸无主宰,始明终昧,卒致堕入贼计,台城陷而正容语景,果何益耶?
民国吕思勉《中国通史》: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其早年政治颇清明……然梁武性好佛法,晚年刑政殊废弛。又因太子统早卒,不立嫡孙而立次子简文帝为太子,心不自安,使统诸子出刺大郡,又使自己的儿子出刺诸郡,以与之相参。彼此乖离,已经酝酿着一个不安的形势。
现代钱穆:独有一萧衍老翁,俭过汉文,勤如王莽,可谓南朝一令主。而他的思想意境,到底超不出并世名士的范围。自身既皈依佛乘,一面又优假士大夫,结果上下在清谈玄想中误了国事。
现代陈致平《中华通史》:(萧衍在位)这四十八年中,大体说来,国家承平,政治安定。在那黑暗的南朝,这是一段黄金时代,史称“梁武中兴”。但是梁武帝四十八年的政局,并非全盛,武帝即位之初在天监年间,励精图治,国势蒸蒸日上,史称“天监之治”。及至武帝晚年,忽然迷信佛法,政事废弛,国家乃由盛而衰,终致酿成了赫然的侯景之乱。
现代阎步克:梁朝政权,江左最盛……不过梁武帝既扶植宗室,也优容甲族;既任用寒士,也保障旧门;既有意于军功事功,又耽迷于制礼作乐、玄佛文史。他力图调合各种相互矛盾的因素,但未能造就一支新兴政治势力,其繁荣只是非驴非马、破绽百出的“繁荣”。侯景之乱中,梁朝的外繁荣而内腐朽就充分暴露了。
轶事典故
形象外貌
据《梁书》记载,萧衍“生而有奇异”,出生时两胯之间骈骨(二骨相连),头顶有隆起之状,并在右手有一个“武”字。又据说他早年的住所常有“云气”环绕,旁人经过,都会肃然而立。
宋代书画家米芾说他看过梁代画家张僧繇画的《梁武帝翻经像》,提到萧衍的形象是戴着白纱帽,“反唇露齿”(翻着嘴唇,露出牙齿)。
小名来历
萧衍小名“练儿”。萧衍笃信佛教,练儿出自佛经,是梵语音译,全称“阿练若”或“阿兰若”,译成汉语,就是树林、寂静处、无诤地,指能远离喧噪,安心修习的禅定之所。萧衍的子孙为亲者讳,把“练”叫做“绢”。《颜氏家训·风操篇》讲到避讳时说:“凡避讳者,皆须得其同训以代换之……梁武小名阿练(练儿),子孙皆呼练为绢;乃谓销炼物为销绢物,恐乖其义。”萧氏子孙为萧衍避讳,绝口不提“练”字。
识人之明
齐武帝病重时,萧衍与长兄萧懿,好友范云、王融等同在竟陵王萧子良帐下。王融想要越过皇太孙萧昭业,拥立萧子良为帝,萧衍却认为废立属于“非常之事”,需要“非常之人”来做,王融“才非负图”,必将失败。范云说:“忧心国家的,只有王中书(指时任中书侍郎的王融)。”萧衍反问:“忧心国家,是想做周公、召公?还是想做竖刁?”萧懿感叹道:“直哉史鱼,何其木强也!”萧昭业即位后,将王融下狱赐死,果如萧衍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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