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眉塌鼻家伙乘机挟我欲离,刚撒开脚奔,霎随衣袂带风掠响,信包离椅腾跃骤至,矫影侵凛,翩然荡袖出手,凌空扫击后颈。有乐仰望称赞:“漂亮!”
信包忽遭鸡蛋迎面纷投,砸得臭汁乱迸,虽显模样狼狈,犹仍发掌殛击。
火把围拥之间,有个垂手侧觑的灰袍老者微晃上前,倏然交迎一掌。
长利见信包飘袂反弹而回,忙推藤椅要给他落座。信包顷随掌力激震之势,返身纵还原处,却坐了个空。仰摔之时,不禁恼问:“椅呢?谁挪移到哪里去啦……”
有乐伸扇一指,啧然道:“其蓄势酝酿一击即返的潇洒之态,完全被破坏无存!”长利匆忙搬椅退返原先的所在。信包已跌坐泥地,烟屑儿乱撒一身,炙烫痛蹦,叫苦不迭:“哇噻!”
灰袍老者收掌拢袖,躯仅微撼,冷哼道:“这般的身手也来现眼露乖,未免贻笑大方。看看你们无非犄角旮旯之辈,简直没一个像样儿的!”
牙疼的瘸书生闻言更加皱脸,抬起耷拉的眼皮,手扶铁拐,遥目投觑。
其影越距忽移,斜入人丛间隙,悄临灰袍老者身畔。
灰袍老者蓦已觉察,晃掌出袖之际,铁拐勾脖,不意猝先搭颈。
牙疼的瘸书生伸脸凑近说道:“看你亦有两下子,给个机会赶快发力打我这边嘴腮一掌。”灰袍老者瞬间几乎倏受所制,乍为动容,闻言微哼,抬手却往另一边脸颊掴去。
瘸书生皱着脸撇摔,手中铁拐勾勒灰袍老者,牵带其亦掼跌,一齐滚堕下坡。中途连续交手,互抽耳光。
信澄拉巾遮容,翻几个斤斗,转往斜坡急瞧。粗须甲士奔过来揉眼懵问:“下面有什么?”
“雾大。”信澄拽巾遮脸,伸脖探觑道。“看不清……”
垂眉塌鼻家伙拽着我退往火把围簇之间,不顾嘴腮淌沫,口齿含混,急促搜索道:“快把盘龙杖交出来,不然抱你扔下去,往那片深暗所在摔得没影……”
“别乱觅,”我从袖内拈出先前拾取之物,伸递给他,窘迫的说道。“不知怎么变小了,急着要就拿去……”
有乐挤近端详道:“孙悟空那根金箍棒还能缩得更小。”信孝闻茄凑觑道:“高维度的东西能伸能缩,还真神奇到无以言状。”
长利憨瞧道:“要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垂眉塌鼻家伙不耐烦道:“先前你怎没听到钟会叫嚷,声称听管辂说郭璞提及这个东西很好?既是天降好物,自然要先抢夺到手,不给别人沾便宜……”长利愣问:“谁说?”
“管辂。”恒兴表情严肃地挨近观察道,“三国时期着名术士。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本领,精通天象、懂鸟语、善占卜、会相术、明堪舆。这在科技十分落后的古代,追随者自然趋之若鹜。管辂和郭璞一同被称为风水学的祖师。不过我似没听到钟会提及郭璞说管辂声称这个东西很好……”
信孝瞟他一眼,闻茄转谓:“你没听到,是因为钟会不这样说。”
有乐摇扇说道:“素闻曹魏术士管辂自幼仰观星空,不喜欢踢球与炒菜之类,包括烙馅饼或者下厨煎饼,皆无兴趣去搬弄。管辂爱好写作,着述甚丰,一生担任过文学掾、文学从事、治中别驾、少府丞等职。管辂与钟会兄长钟毓经常来往,一起讨论《周易》。我们家族祖辈深受其影响,长期从事跳大神和看风水以及算卦之类的古老神秘行当。宗祠里还挂有他的绘像,奉为祖师爷……”
我问:“你们织田庄那里原先不是尊奉‘剑祠’么?”有乐伸扇拍打道:“剑,只是表象。摆弄来唬人,还差不多……”
瓜皮帽儿那厮在旁东张西望的搭茬道:“管辂从小就很喜欢抬头望天看星星,遇到不认识的星星就问人,最敬业的是他‘夜不肯寐’。这又是一奇。父母怕耽误他的睡眠,于是就禁止他看星星。但是管辂还不肯睡,他常常在地上画日月星辰,说出的话非一般人所能言。就连学问很深之士都认为其具‘大异之才’。”
信孝闻茄探问:“手枪找回了没有?”瓜皮帽儿那厮郁闷道:“尚未。谁看见那小孩儿捡枪跑去哪里了?”有乐抬扇敲头道:“那还不赶快去找?却挤到这里凑什么热闹……”
瓜皮帽儿那厮掏兜说道:“幸好我还有一支枪,虽然更小……”信孝拿着茄子转觑道:“啥式样儿的?”
“袖珍枪。”恒兴惑瞧道,“你从哪里收购来这么多新式火器?”
“沙河帮码头。”瓜皮帽儿那厮扯开衣角,从里面擞出一物甚小,捏在手心,得意的炫耀道,“那一带有不少杂货铺和古玩店,跑船的番邦水手和蛮夷水兵吃喝玩乐惯了,缺钱花就去卖东西换盘缠。有些英法军官也常光顾当铺。总而言之,逛到那边不时能淘到好物,比如这支来自瑞士的冷门玩艺‘小九九’,由于卖相不好,阿尔卑斯精密仪器作坊改行制造怀表和腕表,此样袖珍杀器早已断供,其乃枪族中最小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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