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刘福财迟疑了片刻，皱眉说道：“改制办不归我管，我得问问厂里领导。不过你也别灰心，虽说改制办不归我管，但你要是在改制办干的不舒服，我随时可以推荐你去技术监督站或者保卫处。”
“谢谢叔，谢谢叔，等我调走的时候我再来麻烦您。”陈拥军诚恳地鞠躬致谢。
“好了好了，你赶紧吃菜吧，我们今天不聊工作。”
“嗯。”
陈拥军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鱼肉塞进嘴巴里。刚嚼了两口，陈拥军的表情突然变了，瞬间凝固！
怎么回事？这鱼的味道怎么那么腥？
刘福财和刘母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不约而同地朝他望来。
陈拥军赶紧放下筷子，尴尬地冲二人笑了笑。
他又连续吃了几口，却始终无法适应那股腥咸的味道，反而越嚼越难受。
这是什么味？怎么这么奇怪。
陈拥军强撑着胃酸翻腾的感觉，勉强吃完这盘鱼。他擦拭掉嘴角残余的油渍，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刘叔、刘婶，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诶，别走嘛。你好容易来一趟，我再陪你喝两盅，让你婶子炒俩菜，晚上在这儿睡一宿吧。”
陈拥军婉拒道：“刘叔，不用客气，我还得赶紧回去呢，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复消息呢。”
说完陈拥军匆匆忙忙地走了。
“老头子，你看小陈多懂事，知道我病了，特意跑来看咱们。”
刘母说道：“这孩子确实懂事。对了老头子，小陈不是说有东西孝敬你嘛，我看他买了一包烟，肯定比咱们家的好，你把那包烟拆开看看，是什么牌子？”
“好，你等着！”
刘福财立即钻进厨房，过了一会儿他捧着一包崭新的芙蓉王走了出来。
“哇！好烟！好烟！”
刘福财拿起一支，美滋滋地吸了一口。
“真他娘的甜！”
刘福财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然后又狠狠地吸了一口。
“妈，这烟真好！”刘海洋羡慕地看着父亲手里的烟，说：“爹，你要是有了好烟，可千万别藏着掖着。”
“瞧你那点出息，你老爸我能缺这根烟吗？”
刘福财鄙视了刘海洋一眼，然后又深吸一口，闭上眼睛享受地说：“好久没抽这种烟了，还真有点怀念。”
说着刘福财睁开双眸，笑眯眯地说：“小陈这娃还真够义气！”
刘母说：“这孩子真懂事！”
刘海洋忽然插嘴：“爹，你把烟卖给我呗。”
“你要烟做啥？”
“我想给我女朋友的爹送一条，他最近迷上了芙蓉王。”
“臭小子！”刘福财骂了一句，说，“你小子也学会讨好你未来岳父了？”
“嘿嘿！”刘海洋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为了将来铺路嘛！”
“那可是你小子的未来岳父，我劝你收敛点。”
“知道啦，爹。”
刘海洋一边说着，一边伸长胳膊从柜台上取过装着烟的塑料袋，然后揣入裤兜。
刘母瞥了他一眼，说：“你这孩子，怎么跟抢东西似的！”
刘海洋嘿嘿笑了笑，没敢顶嘴。
陈拥军回到家后，显得很兴奋，按照今天刘福财答应自己的，估计用不了研究院的工作就有眉目了。
秦京茹见他没睡就凑了过来：“老公，你确定要去研究院工作？”
陈拥军坐在床沿上，说道：“当然啦！我已经打算好了，只要咱俩换个房子之后，我就一直在那里工作。”
“那你准备干多久呀？”秦京茹问。
“多久……”陈拥军正琢磨着该怎么跟妻子解释，这个问题还真把他问住了。
“我想利用自己的技术，提升研究院的技术水平，争取早日把这些科技成果运用到生产活动中。”陈拥军认真地分析道，“我相信总有一天，咱们的产品会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产品，到那时我才离开。”
“哦——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秦京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其实，我觉得现在咱们的生产水平就很好呀。”
“那只是暂时的。”陈拥军纠正说，“你忘记咱们的工艺都是谁教的了？那些高精尖的设备、仪器全是国外引进的，咱们国内造不出来。如果国内的生产能力达到一流，咱们自己就可以造出国际最先进的产品，这不是更好吗？”
“那……我支持你去研究院工作，不过，咱家的条件毕竟摆在那儿，如果真的要去研究院上班，恐怕得花不少钱。”秦京茹忧虑地说，“我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能不能先欠着研究院的账？反正你都在研发院干了四年多，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哎呀，你别担心这个。”陈拥军安慰她说，“研究院每个月发工资，工资足够我们生活费和学费的。咱们现在的生活质量不低，就算不赚钱也没关系的。”
秦京茹叹了口气：“唉，你呀……”
她欲言又止，心情沉重地转身回卧室睡觉去了。
陈拥军摇摇头，躺在床上。他掏出香烟，又拿出一盒芙蓉王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一阵凉风吹过窗户，窗帘被风掀起一截，露出外面黑漆漆的夜空。
看着窗外的漆黑夜色，陈拥军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去研究院为组织上效力的场景。
他曾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带领组织的科研团队，攻克全世界各项技术难题。但他没想到，组织上选择了自己，并且给予他大量的帮助和指导，这令他倍加珍惜这份机会。
可是现在，他居然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失去了轧钢厂的工作机会。
陈拥军心里有点愧疚，也很懊悔。
虽然他的初衷并非贪图荣华富贵，只希望尽快追上国内的技术水平，可是事与愿违啊。
想了许久，他还是决定去研究院工作，哪怕只当个临时工也行。
另一方面，秦淮茹也正在思考自己的未来。
虽然她和傻柱的结合本身就充满了欺骗性质，婚姻只维持了短短三个多月，但是这段婚姻给了她太多的回忆，她甚至有些舍不得离婚，更何况离婚后还得面临巨额债务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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