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四人相当于是打了个照面。
肖思瑶说不心虚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云凌和云懿说的第一句话时，她下意识地轻颤了几下眼睫。
“哦~我朋友，肖思瑶，过来参加复试，我先带她参观下我们观里。”云凌随意找了个借口道。
云懿打量了几眼肖思瑶，女子仿若置身事外，视线并不在他们这边，安安静静很有教养地站在一边也不插话，也不多搭讪，就如这高山上的玉琼花，清冷，等着他们把话说完。
女子容貌不是万里挑一的，可浑身的气质卓然，像是一只低调的万花筒，让人想窥探一二。
云懿压低声线脑袋凑在云凌一边问道，“该不会是你的……”
一直没说话的云月伸长了耳朵听着。
云凌瞬间反应过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云懿师姐，你这玩笑可开大了，没有的事。”
“那云懿师姐，你们忙，我带她先过去走走。”
真是越说越没边儿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同云锦师兄抢啊……更何况，他是真没这个心。
肖思瑶朝着云懿她们点了点头，算作招呼，便跟着云凌往饭堂走去。
云懿站着没动，只看着他们离去时有说有笑的背影。
阳光很耀眼，光束打在两人的身上，有种不真实感。云懿几不可察地皱皱眉，觉得有什么变了~
……
……
饭堂离清竹堂有些远，途径藏书阁。
肖思瑶并不知道这是藏书阁，只觉得这建筑可以说是清云观里最威武的存在。
“思瑶。”云凌心里装着师兄的头等大事，寻思着怎么问。
“嗯？”
“……”云凌吞吞吐吐，组织着语言。
肖思瑶见状，“大老爷们的，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
啧…
云凌：“你觉得云锦师兄如何？”
肖思瑶乍一听这问题，想起昨晚的事，那颗被蹂躏破碎的自尊心蓦然崛起，一肚子想骂人的话堵在嗓子眼，自己蠢这件事，自己知道就行，告诉云凌岂不是这辈子她都没翻身的可能？
她想了想说，“活儿挺好~”
易容术整得活灵活现，云懿那些和他一比，的确蹩脚。至少，她用云懿的方式整后，皮肤难受。
可云锦的，就跟自己天生该长这样似的，一点都感觉不到，这不就是活好，技术在行么？
可这话听到云凌耳里，那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让人不想歪都不行…
得，他后头都不用组织语言了，她那一句便蒙了后头的所有……
活儿好？男人活……不就是那点事。
这这这~
敢情他在这瞎操心呢，他们早就那啥啥啥了？
云凌脸上那表情，那叫一个不可置信，那叫一个五颜六色。
得，他多嘴一问了。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云锦师兄居然还带个男人回来~
天哪！
云凌不自觉给了肖思瑶一个‘可怜’的眼神，闭嘴不言。
“怎么了？”
云凌干巴巴地讪笑，“没，走走走，吃饭去，想吃什么，我请~”
肖思瑶总觉得云凌的眼神挺奇怪的，似乎是多了丝……同情的意味儿。
她纳闷，她有什么值得他同情的？
……
……
清云观的藏书阁体系庞大，足有十层。这儿的体制同样非常严格，并不是随意哪层都可入。
可以说是凭道术入层数。
十楼。
空气里混杂着书籍与沉香的味道，凝神静气。
云锦半跪在案几前，身前的典籍已好一会儿没翻，视线定格在一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锦师兄。”
云锦抬了抬眸，来的是师叔花都子的爱徒，云子柒。
年十九，性别女，刚过七阶道术，是花都子门下的年龄最小的佼佼者，七阶代表着最多进入七层。
“子柒，你逾距了。”他淡漠提醒，连声调都未有改变。
云子柒不卑不亢，“是。”
可是，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见到云锦师兄，她有话要对他说，观里已是流言蜚语，昨晚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男人给她造成了危机感。
所以要说的这话仅限两人的时候。
她今天穿了件粉嫩色的对襟外罩，上头金丝银线绣着清新小雏菊，发间簪了玉簪，腰间挂着小坠子点妆。
清云观休沐时可着自己的衣裳，这样一看，云子柒算是精心做了打扮。
“师兄，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云锦深邃的视线似能洞察一切，动作未变，“无关紧要的事，不必告知，反而徒增烦恼。”
云子柒听着，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稚嫩的小脸很红，心有不甘，却已是无从下口。
“子柒，逾距便有罚，你心绪不定，便抄写心经百遍吧。”
云子柒默，最终应道，“是，云锦师兄。”
说着，便告退了。
门口似乎有人正等她。
“怎么样？怎么样？”
云子柒没好气地看了眼云子新，云子新是云子柒的贴身跟班，比她大三岁，结伴入的清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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