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还知道来！”旅长几步冲上来，几乎是指着李云龙的鼻子骂，“你看看！你看看外面！！”
他指着地图上的黑松山：“三天！771团、772团、独立团，三个主力团轮番进攻！伤亡一千五百人！一千五百个弟兄！！”
旅长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弹药箱，怒吼道：“连他娘的鬼子一根毛都没摸到！程世发！”
“到……”程瞎子猛地站起，声音沙哑。
“你就是块榆木疙瘩！”旅长指着他骂道，“人海战术？你当鬼子是三岁娃娃？拿着弟兄们的命往上填！你那个团，老子看快被打残了！”
程瞎子这位硬汉，此刻竟被骂得眼圈泛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旅长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李云龙身上。
“李云龙！”
“到！”李云龙立正。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半个月之内，拿不下黑松山，我撤你的职！让你去被服厂给我绣花！！”
指挥部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旅长下的死命令，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李云龙却咧嘴一笑，露出了他那口标志性的大黄牙。
“旅长，半个月？”
“怎么，你嫌短？”旅长眼睛一瞪。
“不不不，”李云龙嘿嘿一笑，走到地图前，“旅长，您也太瞧得起他狗日的小鬼子了。打仗哪有那么费劲的？”
他环视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孔捷和程瞎子，慢悠悠地说道：
“旅长，您就瞧好吧。这个狗日的竹内联山，老子非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给您当皮球踢！”
“你……”旅长被他这没谱的狂话气得一时语塞。
程瞎子更是猛地抬头：“李云龙！你少在这说风凉话！这黑松山是钢筋混凝土浇的！你那点家底，不够竹内联山塞牙缝的！”
“老程，话可不能这么说。”李云龙斜了他一眼，“你啃不动，不代表我李云龙啃不动。他竹内联山不是信钢铁吗？行啊，老子就让他看看，到底谁的钢铁更硬！”
李云龙没在指挥部多待，转身就走。
“旅长，我去去就来！”
“你小子干什么去？”
“侦察地形！顺便……给鬼子松松土！”
李云龙没有立刻发动进攻。
他亲自带着魏和尚和王喜奎，在黑松山的外围足足转了一天一夜。
他看到了。
那如同怪物獠牙一般从山体中伸出的混凝土碉堡，那隐藏在反斜面、根本无法被观测到的重炮阵地，还有那如同蛛网般密布的交通壕和反坦克壕。
“好家伙，”李云龙放下望远镜，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起来，“这狗娘养的竹内联山，还真是个天才。他这是把整座山当成了一个超级炮楼在修啊！”
“旅长，”魏和尚也看得心惊，“这玩意儿，弟兄们冲上去就是送死。”
“冲？”李云龙冷笑，“谁他娘的说要用人命冲了？”
“他不是乌龟壳硬吗？老子就用炮弹，把这乌龟壳连同里面的王八羔子，一块给他炖了！”
第二天凌晨，独立旅的总攻开始了。
李云龙没有采用任何战术，他用的是他最喜欢，也是最“不讲道理”的战术——火力覆盖。
“王承柱！！”李云龙站在临时炮兵阵地上，意气风发。
在他的身后，是独立旅的全部家当。
三十门“意大利炮”（缴获和系统奖励的75mm野战炮）、五十门M2型105mm榴弹炮、上百门迫击炮，以及那五门令鬼子闻风丧胆的BM-13“喀秋莎”火箭炮！
“他娘的！”李云龙狠狠地挥手，“给老子把炮弹全部打光！开炮！！”
“放！！！”
王承柱嘶吼着拉下了发射绳。
一瞬间，地动山摇！
数不清的炮弹，裹挟着李云龙的怒火，如同雷暴一般砸向了黑松山的主阵地。尤其是喀秋莎，那标志性的尖啸声撕裂了黎明，成排的火箭弹拖着尾焰，在黑松山正面炸开了一片火海。
“轰——轰隆隆——！！！”
整个山体都在颤抖，爆炸声震耳欲聋。远在386旅指挥部的旅长和孔捷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片被火焰彻底吞噬的山头。
“我的天……”孔捷手里的烟袋都掉在了地上，“他李云龙……这是把炮弹当饭吃了？”
黑松山指挥部内，竹内联山端着一杯咖啡，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剧烈震动。
“将军！”一名日军参谋慌张地冲进来，“八路军……李云龙部……发动了史无前例的炮击！”
“慌什么。”竹内联山扶了扶眼镜，抿了一口咖啡，脸上甚至带着一丝享受的微笑。
“让李云龙打。”他淡淡地说道，“我就是要让他打。用他所有的炮弹，来检验我作品的成色。等他打累了，炮弹打光了，再告诉他什么叫绝望。”
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当硝烟散去，独立旅的炮兵们都惊呆了。
黑松山的主阵地一片焦黑，但那些核心的混凝土碉堡，只是被熏黑了外壳，连一块明显的裂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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