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房间里只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和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帽子就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那种无形的压力几乎要让司汤达崩溃。
“好了,出来。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为首的帽子命令道。
司汤达和小虫被一前一后地带出房间,来到客厅。
客厅里一片狼藉,显然刚才已经被搜查过。沙发上坐着另外两个同样衣衫不整、面色惨白的男子,以及两个穿着暴露、低头哭泣的女人。
一名女帽子走上前,开始对小虫和另外两个女人进行简单的搜身,检查她们随身的小包。
另一名帽子则示意司汤达和另外两个男人站到墙边,面朝墙壁,双手放在墙上。
冰凉的墙壁贴着司汤达的额头,粗糙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能听到身后的人用对讲机冷静地汇报着情况,夹杂着“按摩院”、“多名嫌疑人”之类的词语。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锤子,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你,转过身。”
司汤达僵硬地转过身。警察开始搜查他的口袋,钱包、手机、钥匙被一一取出,放进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
当警察拿起他的钱包,打开看到里面的LSE学生证时,动作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司汤达一眼。
那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或许还有一丝惋惜?司汤达不敢确定,他立刻垂下了眼睑,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和体面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剥光。
“好了,走吧。带你们回派出所问话。”
他们被要求排成一列,在押送下,走出这个曾经让人短暂沉溺、此刻却如同噩梦深渊的房间。
司汤达被推搡着,混入这支沉默的队伍,楼道里,隔壁房门打开一条缝,有好奇或惊恐的目光窥视,又迅速关上。司汤达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楼下停着两辆没有标记、但车型普通的深色依维柯。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但天色彻底黑透,湿漉漉的街道反射着冷冽的路灯光。初夏夜晚的空气带着凉意,吹在司汤达滚烫的脸上,却让他感到刺骨的寒冷。
他和另外两名男子被塞进了后面一辆,车门“嘭”地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可闻,像最终判决。
车子驶入伦敦夜晚依旧车流不息的街道。
霓虹灯光透过沾着雨水的车窗,在司汤达脸上投下变幻不定、光怪陆离的光影。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熟悉的街景,他常去的超市、那家味道不错的粉店、LSE图书馆所在的方向......这一切此刻变得如此遥远和不真实。
然而,身边帽子制服上传来的淡淡洗涤剂味道,车内无线电偶尔响起的模糊通话,以及身旁两个中年男人的叹气声,都在残酷地提醒他,这就是现实。
他的人生,好像就在刚才那几分钟里,彻底脱轨,驶向了一个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深渊。
听证会、学业、签证、未来、还有......所有他小心翼翼、甚至不惜铤而走险想要维持的东西,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
车子最终在一栋看起来严肃刻板的建筑前停下。门口蓝色的警标志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车门被拉开,潮湿阴冷的空气再次涌入。
“你们,下车!”
司汤达深吸一口冰凉的夜风,机械地挪动僵硬的双腿,踏出了车门,走向那扇预示着他未知命运的大门,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和狼狈。
。。。。。。
询问室的灯光是一种刺眼的、毫无温度的冷白色,将房间内的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也照得司汤达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墙壁是单调的米黄,带着些许污渍和划痕,一张固定在地上的金属桌子,两把同样牢固的塑料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中年帽子,肩章上一个星星的标识,司汤达看不懂,这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严厉,也不温和,只是一种程序化的专注。
面前摊开一个文件夹,手里握着一支廉价的圆珠笔。旁边还坐着一位更年轻的帽子,负责记录,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姓名。”
“司,司汤达。”
“全名。”
“....司汤达。”他迟疑了一下,报出护照上的拼音。
“在腐国的签证状态。”
“学生签证……LSE的。”说出学校名字时,他感到一阵火烧火燎的羞耻。
中年男人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在他那张尚显稚嫩、却写满晦气的脸上停留片刻,继续按流程询问住址、联系方式。司汤达机械地回答着,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放在砧板上、等待被刮鳞去腮的鱼。
“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那家,lets relax,以及你和那位.....冯女士在房间里做什么吗?”
语气平稳,像在询问天气。
司汤达低着头,手指在桌子下神经质地绞在一起,他知道抵赖是徒劳的,现场的情况,他的狼狈,都是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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