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融化的金子，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白露是被这暖融融的光线唤醒的，她缓缓睁开眼，睫毛像小扇子般轻轻颤动，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但被子上还留着姜柏宸的体温和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气息，让人安心。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小松鼠在搬运松果，她披了件姜柏宸的格子衬衫起身，衬衫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下摆松松垮垮地盖过膝盖，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走到客厅时，她看见姜柏宸正蹲在茶几旁，晨光勾勒着他专注的侧脸，连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他面前摆着从西安带回的特产，正把饱满的狗头枣、红艳的秦椒粉和精致的剪纸分门别类装进红色礼盒，鼻尖上沾了点枣泥却浑然不觉，认真得像在完成什么重要任务。“醒啦？” 姜柏宸抬头冲她笑，眼里的温柔像盛了星光，嘴角还微微上扬着，“把特产分出来，等下给爸妈送过去，昨天阿姨打电话还念叨着你带的剪纸呢，说要贴在客厅当装饰。” 白露走过去，指尖轻轻擦过他的鼻尖，把那点枣泥蹭掉，触感软软的：“怎么弄得满脸都是？像只偷吃枣的小松鼠，还是只不擦嘴的小松鼠。” 手指刚收回就被他牢牢握住，他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感受着她的温度：“你闻这枣香，比超市买的浓多了，昨天煮甜汤用了几颗，满屋都是甜津津的，连梦里都是枣香味。”
白露看着茶几上堆成小山的特产，忽然拍了下手想起什么：“对了，那个皮影书签呢？我想夹在日记本里，正好记录这次旅行的故事。” 姜柏宸眼睛一亮，像想起宝藏的位置，从电视柜抽屉里拿出书签递给她，晨光下的杨贵妃皮影泛着温润的光，衣袂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就要翩翩起舞：“特意收在你日记本旁边了，知道你宝贝这个，昨天整理抽屉时特意放在最上面，怕压坏了。” 白露捏着书签翻看，忽然注意到他手腕上的情侣手链，阳光照在银链上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我们的手链都没摘呢，睡觉也戴着。” 姜柏宸晃了晃手腕，手链碰撞发出清脆的 “叮铃” 声：“当然不摘，这是我们的西安约定，要一直戴着，直到老得走不动路。”
吃过早饭，两人决定把旅行包彻底清空，让家恢复往日的整洁。姜柏宸拎着鼓鼓囊囊的脏衣服走向洗衣机，脚步都有些沉重，白露则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整理干净的衣物，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叠到那件在大唐不夜城穿的碎花裙时，指尖忽然触到口袋里的硬物，好奇地掏出来一看，是颗被压扁的石榴糖，兵马俑图案的糖纸已经皱巴巴的，却依然能看出精致的花纹。“你看这个！” 白露举着糖笑出声，眼睛弯成了月牙，“肯定是你在回民街给我买石榴时，掉进我口袋的，当时光顾着吃石榴，都没发现。” 姜柏宸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颊，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突然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下，软软的：“这是西安给我们的甜蜜纪念，得好好收着。” 他转身找了个透明的玻璃小罐，小心翼翼地把糖放进去，摆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旁边就是两人的情侣手链和月牙项链，像个迷你的旅行纪念馆，记录着他们的甜蜜时光。
上午十点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暖得让人想打盹，连猫咪都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晒太阳。姜柏宸抱着一摞剪纸提议：“把这些挂起来吧，红通通的看着就喜庆，让家里也沾沾西安的喜气。” 那些剪纸有巍峨的大雁塔、威风的兵马俑还有美丽的杨贵妃图案，红纸边缘还留着匠人剪刻的毛边，带着手工的温度。白露站在餐椅上挂最大的那张大雁塔剪纸，努力伸直胳膊够着墙壁，姜柏宸在下面稳稳扶着她的腰，手掌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料传来，让人很安心：“小心点，够不着就说，别踮脚逞强，摔了我会心疼的。” 白露把剪纸挂正，低头看着他仰头的样子，阳光照在他脸上，忽然俯身搂住他的脖子，像挂在他身上的小挂件：“你看是不是特别有年味？以后过年都不用买新剪纸了，这可是西安的老字号剪纸呢。” 姜柏宸顺势把她抱下来，转了个圈才稳稳放下，鼻尖蹭着她的发顶，闻着她的发香：“有你在的地方，每天都像过年，比过年还甜呢。”
整理到旅行相册时，白露翻到城墙骑行的合影，照片里的两人迎着风笑得灿烂，她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的像个小疯子。“你看你把我拍得多傻，头发都飞起来了，像个鸡毛掸子。” 白露假装抱怨，手指却在照片上轻轻摩挲着两人交握的手，眼里满是笑意。姜柏宸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低沉而温柔：“这才可爱，当时你非要跟我比赛谁骑得快，结果被风吹得睁不开眼，还嘴硬说自己没输，脸红扑扑的像个苹果。” 白露转身捶了他一下，力道轻轻的：“明明是你耍赖，偷偷放慢速度等我，不然我肯定比你快。” 姜柏宸捉住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亲，留下一个轻柔的吻：“那是怕我的小笨蛋摔着，输赢哪有你重要，你安全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阳光渐渐爬到窗台，在窗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姜柏宸泡了两杯蜂蜜水，杯子上还冒着热气，把其中一杯递给白露：“尝尝，用西安带的枣花蜜冲的，比家里的甜多了，你肯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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