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的葡萄装在透明玻璃果盘里，颗颗饱满得像紫色的玛瑙，表面裹着一层薄薄的水珠，在暖黄色的落地灯下泛着莹润的光，连果蒂处的翠绿都显得格外鲜亮。姜柏宸端着果盘走回客厅时，白露已经从抽屉里找来了一包独立包装的牙签，正小心翼翼地拆开，将牙签一根根摆在印有碎花图案的纸巾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精致的小物件。
他顺势坐在她身边的地毯上，膝盖挨着膝盖，伸手从果盘里挑了颗最大的葡萄，指尖能感受到果皮的微凉与光滑。他将葡萄递到白露嘴边，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似的试探：“尝尝甜不甜？我特意挑了颗最圆的，刚才洗的时候就觉得它肯定最甜。” 白露没有犹豫，微微张嘴接住，牙齿轻轻咬破薄薄的果皮，清甜的汁水瞬间在口腔里散开，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比她昨天在剧院门口买的葡萄甜上不少。她眼睛亮了亮，像盛满了星光，笑着点头：“甜！比昨天那家水果店买的还甜，而且没有籽，吃着特别方便。”
姜柏宸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又从果盘里拿起一颗葡萄，指尖轻轻捏住果蒂，小心翼翼地剥掉果皮 —— 他剥得格外仔细，连一丝果肉都没沾到，只留下晶莹剔透的果肉，递到白露面前：“那再吃一颗，剥了皮更方便，不用吐籽也不用啃果皮，省得你沾到嘴角。” 这一连串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无数次，仿佛已经刻进了骨子里，看得旁边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呵呵忍不住 “啧啧” 两声，手里的相机都忘了举：“哎哟喂，我这单身狗今天算是来对地方了！免费看了一晚上爱情片不说，还能蹭到这么甜的葡萄，简直是血赚！” 说着，他也伸手从果盘里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故意夸张地眯起眼睛喊：“甜！真甜！就是这葡萄吃着怎么有点‘狗粮’味呢？不行不行，我得再吃两颗，才能抵消这满屏的甜蜜！”
林星婉笑着拍了他一下，伸手从果盘里也拿了颗葡萄，又拿起手机对着果盘拍了张照 —— 镜头里，紫色的葡萄、透明的果盘、碎花纸巾上的牙签，还有背景里投影仪映出的演出画面，构成了一幅温馨的小景。她快速编辑了一条朋友圈：“《长安雪》首演圆满成功，深夜小聚在酒店房间，有清甜的葡萄、难忘的演出故事，还有满屏藏不住的甜蜜。大概这就是努力过后，最美好的时光吧～” 配文刚发出去没两分钟，评论区就热闹起来，有同事评论 “求蹭葡萄”“想看演出花絮”，还有粉丝留言 “姐姐快多拍点柏宸哥和白露姐的互动！”。林星婉笑着晃了晃手机，把屏幕递给三人看：“你们看，大家都羡慕咱们呢！说咱们这才是演出成功后的正确打开方式，比去庆功宴还舒服。”
白露接过姜柏宸递来的剥好的葡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心，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让她脸颊微微发烫。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放在茶几上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 —— 不是平时记演出细节的蓝色硬壳本，而是一个巴掌大的粉色软皮便签本，封面上画着一只抱着葡萄的卡通小狐狸，边角还有点微微的磨损，显然是用了很久的。她轻轻翻开本子，指尖在页面上划过，停在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字迹给姜柏宸看：“你看，这是我今天在后台记的观众反馈，都是我偷偷听来的。有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说‘沈知远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当年护送文物的父亲，那种不管多难都不放弃的劲儿，简直太像了’，还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拉着我的手说‘姐姐姐姐，我以后也要像沈知远一样，守护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放弃’。你看，你的角色真的影响到别人了，这比任何奖项都有意义。”
姜柏宸凑过去仔细看，本子上的字迹娟秀工整，每一条反馈都用阿拉伯数字标了序号，旁边还画着小小的笑脸或星星符号，有的甚至还标注了观众的穿着和语气，比如 “穿藏青色外套的爷爷，说话时声音有点沙哑，眼里有泪光”“双马尾小姑娘，穿着粉色连衣裙，说话特别小声但很坚定”。他指尖轻轻拂过纸面，能感受到笔尖划过纸张留下的细微凹凸，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泛起一阵暖意：“还是你细心，这些反馈要是让我记，肯定转头就忘了。能让大家有这样的感受，之前所有的辛苦 —— 不管是熬夜排练，还是反复琢磨台词动作，都值了。” 说着，他忽然想起排练时的一件趣事，忍不住笑出声，眼角都弯了起来：“还记得刚开始排练‘雨夜护书’那场戏吗？我总找不到被雨水淋透的狼狈感，要么动作太僵硬，要么眼神不够急切。你当时急得不行，从道具间找了个小喷壶，灌满了凉水就对着我喷，一边喷一边说‘你得想象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流，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眯着眼护着箱子的感觉！不能这么轻松！’结果那天喷完水，我没及时穿外套，晚上就感冒了，鼻塞得连台词都说不清楚。你还特意从酒店厨房借了锅，给我煮了姜汤，里面放了好多红糖和姜片，甜得发苦，我却喝了两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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