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交易而已
没错，就是因为愤怒这世道对方家的不公，她才决定拼一拼，试试看能否改变现状。
方莹一直认为机会是人创造出来的，而不是坐在家里等来的。
不进宫，她也不过是找个寻常人家嫁了，生一群孩子，操心着柴米油盐酱醋茶，把一辈子消耗在家长里短中。
进攻，说不定还能找到机遇，为家人博个不一样的前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白九媚也不着急，静静等着方莹自己下决定。
有些东西点到为止。
只看被点醒的那个人想要走哪条路。
白九媚并不是非方莹不可。
不得不说，方莹当真是个心思玲珑，做事干脆利落的女子。
她并没有犹豫多久，就果断的双手加额，趴伏在地，姿态放的极低。
“臣妾愿意追随昭仪娘娘和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白九媚很欣赏她的性格，善意提点：“这是一件大事，一旦决定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也可以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不必，”方莹目光坚定，“机遇本来就和危险并存，臣妾相信娘娘和陛下，必定会带臣妾走一条不一样的阳光大道！”
“好，痛快。”
白九媚笑眯眯推了推穆楚辞：“陛下，我可是又多了一位好姐妹，你得好好待人家哦。”
穆楚辞的脸臭的不能再臭，转过身去，根本就不愿意搭理白九媚的话。
半晌，才冷着脸看一眼方莹：“话都说完了，还不滚？”
吓的方莹光速撤离。
白九妹打着哈欠正准备去补眠，衣袖却被穆楚辞勾住。
“姐姐，乖乖，先吃饭再睡觉。”
啥？乖乖？？
白九媚一个激灵，浑身的瞌睡虫瞬间被惊得无影无踪。
当天晚上，御膳房破天荒的给方莹整治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并且口谕，说陛下晚上要陪方选侍共进晚膳。
方莹谢恩，默默把自己洗漱干净，坐在桌边等着。
一阵香风袭来，穿着清凉的李佳怡扭着腰肢踏进偏殿，盯着方莹的目光冰冷。
“方选侍，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本宫当真是小瞧了你！”
作为主殿的四妃之一，没有被皇帝翻牌子，偏殿一个不起眼的小小选侍，竟然得到被皇帝宠幸的机会。
让她的脸往哪搁？
方莹老老实实跪在地上，静等李佳怡对她展开输出。
通常来说，李佳怡一天不骂她，晚上睡觉都不舒坦。
哪知李佳怡磨了半天牙根，竟然将她搀扶了起来，笑得格外虚情假意。
“哎呀妹妹，都怪我平时对你照应不周。你住的地方也太寒酸了，搞得本宫好像虐待你似的，来人，把东西抬进来。”
十几名宫女太监井然有序的进来，把上好的被褥，引枕，衣柜，梳妆台等物件，一样一样摆放整齐。
甚至还有人抱了一匣子首饰，放到李佳怡手边。
“妹妹，你是喜欢这套红宝石的头面，还是绿宝石的？来来来，姐姐帮你戴上。”
方莹当然清楚她的目的，不就是想跟陛下来个偶遇嘛？
行，成全她。
李佳怡磨磨蹭蹭，心不在焉往她头上乱七八糟插了好几根簪子，视线却不住往门口瞟。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小太监的唱诺声：“陛下驾到。”
李佳怡立刻和方莹一起跪倒，莺声沥沥：“臣妾恭迎陛下。”
“平身。”
穆楚辞两根手指捏着方莹的衣袖拽了拽，就当旁边的李佳怡不存在。
弯腰去扶方莹时，下落的衣袍还在李佳怡脸上扇了一把。
李佳怡：“……”
太过分了！
它是空气嘛？
陛下就连眼角的余光都舍不得给她一个？
被衣袍碰触过的地方并不疼，但她的脸却火辣辣的。
好想一头撞死，怎么办？
“陛下……”
李佳怡嗓音颤颤，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
穆楚辞的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
就在她挺了挺胸，尽可能展现自己诱人的身材时，穆楚辞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滚。”
李佳怡如遭雷击。
好歹她也是正二品尚书家的女儿，陛下怎么可以如此不给她留情面？
王顺连扶带拖，将她弄了出去。
回到主殿，李佳怡便将屋子的瓷器砸了个粉碎。
偏殿里，方莹羞涩地问：“陛下可用了晚膳？”
“用了。”
穆楚辞坐在椅子上，身姿笔挺，清冷如霜。
好像眼前并非是个活色生香的女子，而是一尊粉红骷髅。
方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再看一眼冷如雕塑的陛下，想了想，还是抬手慢慢去解衣襟上的纽扣。
“等等，朕有话要和你说。”
方莹垂手恭立：“陛下请讲。”
“朕和你们方家不过是交易罢了，对你这个人，朕没有兴趣。”
穆楚辞语气淡漠，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冰冷无情。
“你们为朕和昭仪娘娘提供忠诚和才华，朕为你们提供向上攀爬的台阶，咱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希望方姑娘不要想太多。”
方莹苦笑，心中的那一点旖旎心思烟消云散。
她就知道陛下此次前来不过是装装样子，在后宫给自己一个体面，自己当真不能不识好歹。
幸亏她从不将男女情爱放在心上，虽然酸溜溜的，但也没有太难受。
方莹自觉主动的抱了一床被褥铺在地上，把床让给穆楚辞。
穆楚辞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躺上去。
他的洁癖不允许他去接触除了白九媚以外的任何人，哪怕气味都不行。
红烛高燃。
两人一个躺在地铺上，大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一个坐在桌边，拿着本书打发无聊的时间。
为了让他们的关系显得逼真一些，穆楚辞择了个时间，随意扣了扣床板，抬高声调：“水。”
守在外面的王顺立刻带着两个小太监抬水进来。
方莹无语的穿着衣服坐进去，把本来就已经洗香香的自己又泡了一遍。
第二天刚蒙蒙亮，穆楚辞就迫不及待的离开。
随后就下了圣旨，封方莹为美人，即刻入主锦和院。
另外，又赏赐了许多珠宝锦缎，还有一大匣子的金锭子。
一时之间引的后宫妃嫔纷纷侧目，嫉妒的牙都要酸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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