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楚云飞突然提高声调，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缩了缩，"；你我都是带兵的人，有些事说破了，对谁都不好。"；他摘下白手套轻掸将星，露出掌心结痂的烫伤——正是特制烙铁的印记。
河滩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五辆小鬼子装甲车发疯似的冲向晋绥军防线。楚云飞卫队的司登冲锋枪刚要开火，却被陈烈按住枪管："；看车辙印！"；
魏大勇的步枪精准命中头车左前轮，失控的装甲车撞上山岩。车底滚出的不是驾驶员，而是成箱的烟土与银元，包装纸上的"；票号"；红印尚未干透。
"；你们晋绥军特别军需？"；陈烈用刺刀尖挑起块烟，"；难怪楚团长的炮弹打得这么阔气。"；
楚云飞的脸瞬间涨红，中正剑锵然出鞘。三百米外晋绥军阵地上突然枪声大作，却是朝着小鬼子残部倾泻火力。硝烟散尽时，装甲车残骸已被炮火彻底覆盖。
"；陈兄说笑了。"；楚云飞收剑入鞘时，剑穗上的拉环不知何时换成了青天白日徽，"；今日之战，云飞自当在战报里写明——贵部主攻，我军策应。"；
暮色降临时，两军阵地升起截然不同的炊烟。晋绥军那边飘着罐头的肉香，陈烈军这边则是杂粮窝头的焦糊味。楚云飞的副官送来整箱盘尼西林，赵雪茹验货时发现每支药剂都刻着字样。
"；告诉楚团长，我军只收干净东西。"；陈烈将药箱原样退回。魏大勇蹲在战壕里擦拭枪管，他注意到晋绥军哨兵正在丈量城墙高度——那正是火箭筒的最佳射程。
当启明星升上城楼时，楚云飞部的车队悄然开拔。小虎在小鬼子指挥所废墟里找到半张烧焦的电文，上面隐约可见"；358团换防路线图"；。陈烈将电文扔进火堆，望着晋绥军远去的烟尘冷笑："；通知各营，连夜转移伤员——楚云飞的炮弹，从来不会白打。"；
启明星还挂在天边，转移伤员的担架队已消失在羊肠小道。陈烈站在城墙豁口处，指尖摩挲着半块带体温的弹壳——这是昨夜楚云飞部机枪手"；不慎遗落"；在战壕里的美制的30子弹。
"；报告！二道梁发现骑兵踪迹！"；侦察兵满身露水冲上城楼，"；约两个中队，配驮马山炮。"；
陈烈将弹壳弹向护城河，水面漾开的涟漪惊起夜鹭："；传令各连，把缴获的膏药旗全插到西坡。"；他特意看了眼魏大勇，"；带上那挺九二式，子弹全部压满。"；
晨雾未散时，小鬼子斥候的马队已出现在望远镜中。领头的军曹用望远镜扫过西坡林立的日章旗，犹豫着打出旗语。魏大勇扣动九二式重机枪的瞬间，二十面膏药旗齐刷刷倒下，露出后面三十支黑洞洞的枪口。
"；撤！"；军曹的嘶吼被枪声淹没。埋伏在芦苇荡里的爆破组同时拉弦，埋在河滩的五十个醋坛地雷连环炸响，混着铁钉的辣椒粉将马队搅成血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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