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沈炼的心情她能体味。
当年作为天道的时候，它以为天地也就这么回事，可转世归来重新抵达上乘之境，方才发现自己认知竟然变小了，未知的东西越来越大。
沈炼现在就属于进阶天仙巅峰后的精神警觉状态。
不但没有进阶天地之间顶级战力之后的兴奋，反而察觉到未知的东西更大了。
仙界在寻找混沌灵根修士，这是危险一。
混沌灵根修士之间纷争，大虞仙帝不算什么，毕竟已经知道了是混沌灵根修士，就怕还有隐藏的更老家伙，这是危险二。
危险三，在于沈炼需要大量的斩尸寄托物，中下层次还能云游四方搞到，天仙级别的似乎只有仙界修士最多也最好。
一旦动起来，自己很容易成为露头鸟。
凡俗界王朝更迭，第一波起义的义军往往都无法成气候，反而成了别人的踏脚石。
沈炼就怕现在看似平静的浩瀚大千，他万一放阴招整出了动静，反而成了出头的椽子。
要说现在都天仙巅峰了，老祖不出，几乎就是无敌，还有什么怕的。
恰恰问题就在这里。
这老祖保真吗？
在练气的时候，筑基在他眼中就是老祖，炼虚的时候，合道称老祖，后来大乘、半仙、真仙都可以称老祖。
随着势力的提升，这些老祖都变成了假老祖。
那么，仙界的老祖呢，会不会也是这个老祖系列中更高一点的存在，其实老祖后面还有老祖？
这时，云霄眨了眨眼睛，“你说仙界之上还有仙界吗？”
此话一出，沈炼就很难受。
目前这一时代，诸真仙所谓的老祖，指的就是世界树最顶端雍和老祖这一批。
可如云霄所言，世界树存在纪元岁月的大寂灭时代之前的老家伙呢。
下、中、上乘真仙，多么粗糙的境界划分。
从一开始诞生真仙的时候，就是这般划分的吗？
正因为进阶到了天仙巅峰，沈炼才觉得此刻到了一个关键点。
以前为啥没有这想法，只是没有到时候。
你想啊，鱼塘里面的一条鱼才有二两，值得吃吗？
到了一斤的时候，也能再让你长一长。
可到了二三斤的时候，恰好就够一盘了，恰好处于可端可不端上桌的境地。
而这个时候，作为二三斤的鱼眼中鱼塘就是它所看到的天，根本无法预料到有天外钓鱼佬存在。
是怕吗，倒也不是，主要是沈炼多年经验所得。
他觉得现在他就到了可以上桌的时候了。
游历了这么多年，虽说还没有遍及整个世界树，也算是有大见识的人了，世界树所衍化的这么多界域内，天仙巅峰也就这么几个，多少年来都没有新晋的。
是运气都不好，都卡在了上中下乘这个修行序列中了，还是说有偶尔有人鱼跃龙门了，发现门后边咕噜噜的大鼎热气腾腾？
“会不会是你太过于忧心了。”
看沈炼眉头紧皱，云霄虽说也相信沈炼，可还是出声宽慰了起来。
“真仙寿元无尽，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有没有可能，恰好所有的古老真仙都和别人斗法，然后嘎嘣一下就都死光光了呢。”
一个假设之后，沈炼感觉就更不好了。
猛然间，就感觉真仙不朽这个属性，真特么该死啊。
真仙寿元无尽，从世界树开天辟地到现在有些枯萎，连带轮回、时空都能被窥视的境地，天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月，有多少老东西存在。
哪怕一万个真仙中，有一个打破修行桎梏的，漫长岁月下来，也会积攒不少天仙境修士才对。
现在都不见踪影，总不能真死绝了吧。
“俪珠女帝之前不是说过，老祖察觉到了寿元流逝，说明真仙真有可能老死。”
“老死那也是以后的事情，接下来咱们要不要藏几个纪元试试水？”
沈炼望着云霄开口询问道。
“无所谓，反正我斩尸限制不大，你能行吗？”
云霄很淡然，她现在还没有构想出未来仙尸的状态。
“对了，我之所以无法斩尸也和你有关。”
“说说。”
“还不是你不断打破境界限制，本来我的认知中真仙就是上中下乘真仙。
按照正常发展的话，未来尸也就是上乘真仙层次。
可你现在都要打破天仙境到下一层次了，你把天仙之后的境界称为什么境界？”
“我既然斩的是未来尸，自然是未来境界的状态，我构建的未来仙尸越强，斩出之后才能获得越强大的提升。”
“你咋不模拟大罗？”
“你这个笑话很不好笑。”云霄啐了一口，“我知道大罗是什么样子的吗，亏你想得出来，修行如天梯，不是空中阁楼。
我若是以大罗为参照物，怕是连天劫都下不来，就得被劈的灰飞烟灭。”
“我是想要质的飞越，不是想要灰飞烟灭。”
听到云霄此话，沈炼也露出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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