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被缓缓推开，一股陈年的霉味从屋内涌出，这让黑发少女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挥手抱怨：
“你这屋里面什么味啊，这么难闻，你从来没打理过吗？”
黎小欣到现在脑子里面还乱嗡嗡的，没有听到少女的抱怨，默默打开了房间的灯，随着老旧的白炽灯闪了几下，房间内的场景渐渐亮了起来，狭窄的空间有些乱，但总体还算整洁，地面没有垃圾，少女风格的被子平铺在地上，没有枕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缝补过的胖熊玩偶。
“呵，还整的挺少女心。”
森小鹿调侃了一句，打量着这个称得上狭小的小房间，透过房间内少女生活过的痕迹，仿佛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这种环境下坚强独自生活的画面。
“你都去那啥了，也不给自己挑点好的地方住，这破地方是人住的吗，那能挣不少......”
“我说过了我没有！”
粉发少女不知为何，在森小鹿又一遍说出那番话后，长期以来积压的情绪突然爆发了，空旷的房间内回荡着黎小欣的喊声。
森小鹿微微一愕，只见黎小欣正眼眶泛红地看着自己，微微攥着双拳，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的样子。
在喊完后，黎小欣就后悔了，慌乱地撇开视线。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
对方可是什么黑帮的成员，刚刚才杀了人，自己现在可是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独处一屋。
“看来你很缺钱？”森小鹿随口道。
对方的表情不像是说谎，看来真的是自己误会对方了，既然没有从事那方面的工作，又住在这种地方，只能说明一件事，对方非常缺钱。
“嗯......”
黎小欣喉咙有点沙哑，轻轻点着头，不敢去正面直视黑发少女的方向。
森小鹿注意到了房间写字桌上挂满的日历，只见每一个日期都标注了许多场景与时段，诸如便利店什么的，那是少女为了防止自己忘记，特意标注的兼职时间。
密密麻麻的，每天两到三份兼职，几乎每个月每一天都将时间排满，从学校放学直到凌晨三四点，森小鹿竟然从中感受到了一丝触目惊心。
“别告诉我这一年多，你都是这样过来的。”
“除去房费，吃的东西，没剩下多少了，能不能求求你，不要拿剩下的那些......”
粉发少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乞求，
“不然我真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了......”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吗？”
“你都杀了人......”
森小鹿破天荒地笑出了声，缓缓朝着粉发少女逼近，将对方逼到墙角后，双手缓缓放在了对方脖颈上，将其压倒在地后声音玩味；
“那我现在就掐死你吧？”
出乎她意料的，粉发少女只是有些破碎地看着她，最后竟点了点头，没有反抗，任由黑发少女将其抵在身下，声音很轻：
“好。”
从粉发少女眼中，森小鹿看到了名为解脱的情绪。
森小鹿啧了一声，顿时没了兴趣：
“真不知道你这家伙经历了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CPD！开门检查。”
森小鹿给了黎小欣一个眼神，眼神中带着几分狠厉：
“你知道该怎么做。”
黎小欣乖巧地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后打开了门，只见门外两名穿着CPD制服的身影与其交谈着，并时不时向屋内投来目光，森小鹿缩在墙后，警惕地拿出小刀，直到门外的身影远去后，她才松了口气。
粉发少女回来后安静地坐在了她的身边，轻声说：“他们都走了。”
“算你识相。”
“所以你刚刚说的。”
在森小鹿震惊的目光中，粉发少女缓缓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脆弱的颈部，疲惫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期盼，
“还算数吗？”
“神经病。”
森小鹿一把挣开少女的手，
对方真的有点莫名其妙的，她理解不了，一个不久前还哭着说自己多么怕死的家伙，现在竟然祈求她杀了自己？
在利用少女摆脱CPD后，森小鹿也懒得再与对方纠缠，起身便出门打算离开。
走到楼下以后，城市冷冽的风吹在了她的脸上，而她脑中不停倒映着粉发少女刚刚的面容，一股莫名的烦躁促使着她回到楼内，快步跑上楼后猛地推开门，只见粉发少女此刻呆呆地站在小厨房中，手握着一柄水果刀，看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喂，你发什么神经！”
森小鹿一把将水果刀夺过来后，几乎是带着斥责大喊着。
“你想要干什么？！”
喊完才发现，粉发少女怔怔地看着她，大眼睛中闪过几分疑惑：
“我想要，切水果......？”
森小鹿愣住了，只见粉发少女面前的菜板上放着一个长了毛的橙子，而对方刚刚正将坏掉的部分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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