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个人。
穿得花花绿绿地看着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除了赵言，在大明境内没有任何一个武林人士敢这么想。
只因为这十三个人随便拿出一个都是超凡境的高手。
是武夫们梦寐以求的境界。
“东厂还是不够尊重我啊…超凡境的战斗，可不是人多就能赢的。”
赵言左右晃了晃脖子。
耿玉京见他无所谓的姿态，连忙给他提醒道。
“王爷不要轻敌！”
“穿袈裟那个是北少林的空闻大师，大金刚境的高手。”
“蓝白道袍的是昆仑派铁琴先生何太冲！深蓝长袍的是青城派玄都观主断虹子道长！”
“绿袍老妇是雪山派的寒…”
他还想多报一些，希望赵言能够有所警惕。
虽然认不全，但上过武当山的其中六七个，他还是有印象的。
可刚说到绿袍老妇，赵言的手就抬了起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不用介绍了，我不需要知道这些阿猫阿狗的姓名。”
赵言仰头给耿玉京翻了个正宗的白眼，随后身子呈一个极为怪异的姿势骤然消失在了原地。
另一边，各派的超凡高手仍在等着赵言过来。
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方才有人厉声提醒道：
“小心！”
没人料到这个大宋王爷居然这么果断，一声不吭就发起了攻击。
完全没有高手的风范，街边小流氓打架还得放两句狠话呢！
所有人当即拔出武器，严阵以待，眼观四路搜寻敌人的踪迹。
但下一刻，他们只来得及听到一句“力拔山兮气盖世”，阵型就被突兀地轰破了。
身穿深蓝长袍的玄都观主被一掌按在脸上，整个人被推出了数十丈，随后死死地压倒在了烂泥坑里，看不清情况，但玄都观主的双腿猛地颤抖两下后，便停止了挣扎。
众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忍不禁脊背发凉。
只是一个照面，就有一名道门指玄被一招秒了…
事前听说了这个王爷有着儒门天象的境界，还有一手超绝的剑法，还以为会是一场有来有往的战斗。
可这一幕，分明是武夫短兵相接的贴身打法。
是东厂情报不全…
还是他太擅于隐藏？
来不及判断分析，那个嘴角噙着笑意的男子便再一次消失在了众人眼底。
“断虹子这是死了？”
有人兀自不敢相信。
天象确实强过指玄。
可就算断虹子只是最弱的指玄，也没有一招就被击杀的道理！
“霸王巨力！”
“是‘言出法随’的效果，天虚道长，封他的嘴！”
“其余人两两相背，收缩范围！”
空闻和尚最为冷静，当机立断地指挥起行动。
天虚道长得令，当下就要发动秘术。
“想封本王的嘴？本王先撕烂你的嘴！”
但就在他刚刚念出一个“禁”字，眼前猛地一花，两边的太阳穴只感觉到一股剧痛，下一刻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而在场的众人只捕捉到赵言极为细渺的轨迹一闪而过，看到的却是天虚道人如同烂西瓜一般炸开的头颅。
人在面对看不懂的事物之时最为恐惧。
为什么一个初入天象的王爷，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地虐杀指玄高手。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了这样一个问题。
一种叫做恐慌的情绪已经有了苗头。
空闻大师手中禅杖忽地在地上用力一柱！
阵阵禅音以他为圆心散发出去，平复着他人的不安情绪。
“‘言出法随’反噬极重，此人如此滥用，坚持不了多久。”
“老衲来挡他的攻势，诸位切莫慌张，抓住机会攻他！”
和尚语速极快，但却道出了实情。
赵言用“言出法随”给自己赋予了极速和巨力，虽然很快就秒掉两个，但也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各派高手听完空闻大师的分析，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而一冷静下来，他们便发现，果然赵言的速度已经不像起初那般肯定看不到任何踪迹。
虽然仍旧很快，但至少已经能勉强捕捉到飘忽的踪影。
“在这里！”
空闻大师大喝一声，飞快跃到雪山派花万紫身前，朝着虚空拍出一掌。
轰！
赵言身形陡现，与他对了一掌，随即在空中几个翻腾，稳稳落地。
而对掌的另一方，空闻大师气血翻涌，身体被拍飞十数丈，在身后二人的勉力支撑下，才堪堪停下。
他嘴角流下一缕血丝，显然这一掌让他并不好受。
“不错不错，虽是些歪瓜裂枣，但也比本王预料中来得更强一些。”
“老和尚的大金刚境不错，能受霸王一掌。”
赵言悠然地鼓了鼓掌，随后环视了一遍这些人。
事实上他对这些人的认识，要比耿玉京全面。
名字可能不熟，但各门各派不同的服饰还是认得出的。
“明国两寺三城五庄九门，来了十三个，那意思是后面还有六个？”
“不不不，两厂一卫的鹰犬爪牙可多了，来多少都是正常的。”
话里嘲讽意味十足，但对面的人却没有敢出来反驳的。
无论是迫于朝廷逼压，还是对超凡境的渴求，赵言说的都是事实。
见这些人只是警惕地看着自己，并不与他辩驳，赵言无趣地抬抬眉头。
“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王爷确实是少有的绝顶高手，但你已受‘言出法随’的反噬，想轻易闯过我们这一关，恐怕没那么容易。”
空闻大师平复了胸口躁动的气血，来到众人身前。
这些人数他境界最高，自然也就成了代言人。
“就算不用‘言出法随’，杀你们也不难。”
赵言活动了一下肩颈。
“‘言出法随’得留着后面用，所以你们要比那两家伙幸运。”
“至少…能死得明明白白。”
说罢，他并指如剑，抬手指向齐天剑匣。
伴鹤早早便已将剑匣放下，立在身前。
此刻受到赵言的召唤，巨大的剑匣剧烈晃动起来，随后左侧一仓锵地一声打开，露出了其中装载的四柄名剑！
随着他双指向天，两柄名剑倏然挣脱剑匣的束缚，雀跃地疾速飞到了赵言身侧盘旋。
“是道门御剑术！”
空闻大师面露惊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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