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你我之间的往事啊。”那女子道。
“胡说八道！”男子神色闪烁，“我……我与你并无往事。”
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闻他此言，我强睁开眼，道:“你不说实话我就只能把你们扔到大街上，让她继续追你们了。”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她可是害人的恶鬼！”男子气急败坏道。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我道。
男人犹豫了一下，看了一圈，终究还是怂，道:“梦……梦瑶，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下？”
“说好了共赴黄泉，可我自尽后，你却走了，你告诉我，我如何放下？”叫做梦瑶的女子道。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都是我不好，可我不是故意的。”
他虽然在道歉，可是眼底并无半分歉意。那梦瑶的语气虽然也是怨恨，但是似乎又别有深意。
这两个人，不是谁负了谁那么简单。
“真的是这样吗？”梦瑶冷漠一笑，“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骗自己的吗？”
“骗？有什么好骗的？他当然要走”，男人身边的女人道，“难不成要陪着你一起死吗？”
“你住口！”梦瑶道。“他分明是贪慕富贵！见入我家门无望，想另寻他路，可又怕我家中势力，哄骗我与他同生共死，我投河自尽，他却逃了，后将我的死伪装成意外，逃脱罪责。”
“不是的！”男人有一丝慌张，但是还是在否认，“梦瑶，你误会了我了。当年你我共同跳河，可是我被晨月救了，她拦着我不让我死，对我悉心照顾，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就娶了她？”她讽刺一笑，“好一个生死不负，你分明一开始就想杀我。”
“没有！”男人摇头，“我真的没有。”
我打了个哈欠，道:“人死的那一刻，魂魄便会离体了，所以你应该是亲眼所见他离去的背影。”
“是的。”梦瑶似是回忆起了那遥远的曾经，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悲痛。“我亲眼看着他离开，亲眼看见他撕碎了我们的绝命书，亲耳听到他说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的身上。”
莫不凡不解的问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找他复仇，这已经过了二十年了。”
“她是投河自尽的。尸体想必困在了河底，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打捞上来吧。所以她的魂魄也会被禁锢在水中。如今现身必然是因为她的尸身被人找到安葬了。”
“不错！”梦瑶道。“这么多年我的尸体一直困在河底，我的魂魄因此无法离开，幸而一场意外，让我的尸体浮了上去，可是这么多年了，早已是一具白骨。”
“怪不得这么大的怨气。”莫不凡看向那个男人，“你简直就是个人渣啊！”
男人跪了下来，乞求道:“梦瑶，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求你放过我吧。”
梦瑶笑了笑，无比凄凉，“放过？哈哈哈哈……李郎，我们曾许诺生死与共，我已等了你二十年，你怎么可以不兑现承诺呢！”
男人哆嗦了一下，脸上惧意更盛，“我……我一定为你超度，让你来世投胎好人家，还会为你祈求良缘，只……只求你原谅我……梦瑶，好不好？”
“我为了你，不顾父母高堂，不顾兄弟手足，你却一心置我于死地，此恨难消！”梦瑶漠然道。
“不是的，不是的”，男人提高语气，“我不想你死的，是她”，他指向身边的妻子，“是她让我这样做的，我也是受了她的威胁，你不能怪我啊！”
那女人见他如此，露出一个又难以置信又心寒的表情，似乎是没想到，这种危难时刻，她的丈夫为了自己活命，出卖自己。
莫不凡走到我旁边，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要是与她无关，她又怎么会追着她们两个人？”我道。
梦瑶看着晨月，没有说话，对于那个男人说出的话，神色并没有变化。
晨月见此，直接对梦瑶道:“的确是我的主意，我看上的人，就一定要得到，谁让你挡在我们中间的？”
“晨月，你我本情同姐妹，你竟如此狠心吗？”
她笑了笑，索性坦白了，“你想怎么样？杀了我？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他了！”
“我死的那一刻就已经看清了他，是我自己太蠢。可你不也一样吗？他为了富贵杀了我娶了你，如今又为了活命出卖你，又何尝对你有过真心？”
“我和你才不一样！”她大声道，“不一样！”
“一不一样的，问问不就知道了吗？”我闭着眼睛道。“那个什么姓李的，想要平息这怨灵的怨气，唯有以命抵命，你和尊夫人商量一下，谁陪这位梦瑶姑娘共赴黄泉啊？”
“你说什么？”他吃惊道。“你们落尘阁不是捉鬼降妖，从无败绩的吗？什么时候需要搭上人命了？”
“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我道，“你辜负了她一番深情，又害了她性命，她心怀怨气困于人世二十年，本应杀了你们两个才能平息怨气，可我落尘阁，也不能坐视怨灵滥杀无辜。所以你们两个不如还是商量一下？用谁的命来平息她的怨气吧。至于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们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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