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啊。”
“我这里还有一些小糕点，吃吗？”
“送你啦小弟弟。”
温柔的女孩蹲在院子之中，笑着安抚几个坐着小凳子的孩童们，将自己的食物分给几人填饱肚子，眼底却满是悲伤。
清风拂过，高大的树木挡住大半阳光，树下光点斑斓，虫鸣鸟啼接连响起，微风却带来令人心旷神怡的温度。
小小的摇椅微微晃动着，青年靠在摇椅上面，脸上盖着毯子慢慢晃动着小憩。
在他的身旁，灰发少女低头翻看着手机上面的各种信息，试图记下这些可能会在开拓途中用上的信息。
总是很冷漠说话声音却带着温和的青年静静坐着，手中翻看着一本来自翁法罗斯的古籍。
蝉鸣鸟叫，一片静谧。
许久之后，直到卡卡瓦夏吃的肚皮圆滚滚，这才回过神来左右转动着头颅，明亮的眼睛看向了程澈的方向。
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还在演戏，朝着热心前来救治的风堇小姐笑了笑，这才挪动脚步蹭到程澈的身边，脸上带着腼腆与害羞，甚至还有一点打扰对方的不好意思。
他伸出手偷偷掀开那个毛毯，将脑袋罩在毯子下，借着微弱的光线观察着程澈的午睡。
片刻之后，卡卡瓦夏熟练地爬上摇椅，把自己塞进程澈的胳膊之中，枕着肩膀闭上眼睛。
嗯，很好。
他卡卡瓦夏就是喜欢叔叔伯伯哥哥们给自己当靠枕，睡得安心，再也不用担心炮火和分离。
程澈睁开了眼睛，低头看了一眼，手掌在卡卡瓦夏脊背上拍打两下，这才将毯子扯下来盖在卡卡瓦夏的身上。
他眼底带着尚未睡醒的迷茫，视线左右转了两圈，最后看向了星。
正沉浸在开拓学习之中的星核精忽然感觉有点冷，陡然抬头对上程澈的视线。
星看看程澈怀里缩着的小孩，眨巴着眼睛，“嗯……忍忍，谁让咱当时在重渊露面被记住了呢，人小孩总不能去找正在养伤的白厄哄睡吧。”
嗐，不就是找补一下嘛，和程澈一起开拓她已经熟练了睁眼说瞎说这个技能。
程澈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低头给睡着的卡卡瓦夏耳朵里塞进耳塞，这才开口道：“聊会儿？我睡得有点懵，想聊天醒醒神。”
“行吧。”星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拿着病历和心理咨询单沉思的风堇，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好的要去树庭呢？
她还准备大展身手大闹树庭呢，结果一个卡卡瓦夏……
哦不，是小男孩菲尼克斯和几个外来者，拖住了风堇的脚步，较上劲了，非要研究一下到底是什么心理才能让所有外来者都变态，顺便研究一下这个叫做卡卡瓦夏的小男孩心里到底藏了多少故事，试图将卡卡瓦夏从走向砂金的路途上拖到正常的生活之中。
星在心底默默吐槽，抬眸看向程澈，“想聊什么？”
“聊一下拉帝奥给我的作业吧，我刚梦到了，梦到我考了59分，捂在被子里哭成桃。”程澈叹了口气，很是悲伤的开口，“除了那个傻缺定分枪，我还没有不及格过呢。”
星：……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她至今不想回忆自己个位数进步道两位数的试卷，卡卡瓦夏都比她考得高。
星深吸一口气，旋即又疑惑道：“可是人家定分枪一开始不是不给你打分吗？你威逼利诱打了59，后面不是120吗？”
“那不就更难过了吗？它看不起我。”程澈的脸因为刚刚睡醒倒是没有显得格外冷漠僵硬，只是靠着椅背半闭着眼睛，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我的梦也有点看不起我。”
星果断转头，“不和你聊天了，你找别人去吧，别打扰我。”
程澈：……
程澈沉默下来，目光挪到静静看书的丹恒身上。
丹恒敏锐地察觉了来自乌鸦的视线，翻过一页书后才抬手，“有话就说。”
程澈抿起嘴角，欲言又止，“你还记得化龙妙法怎么弄吗？”
丹恒眼皮一跳，默默抬头。
他用诡异的视线上下打量着程澈，似乎有点难以置信，“你身边谁死了？”
程澈想了想，“这不是想着万一回不去我捏个家人陪我玩吗？”
说到这里，程澈顿了顿，视线在丹恒脸上转了一圈，“你这么敏锐？事儿过了这么久一提就想起来了？在心里偷偷复习呢？”
丹恒眨了眨眼睛，“好像之前确实复习了一下，但是……”
丹恒叹了口气，朝着程澈摆摆手，语气疲惫，“别闹，给景元留条活路吧。”
程澈又挪开视线，试图找一个聊天提神的伙伴。
他盯着万敌，“你说，我是不是该把家人捏出来和我一起玩。”
万敌嘴角抽了抽，那双像是猫科动物一样带着些许竖瞳模样的眼睛盯着程澈，半晌才吐出一句，“死了。”
程澈：……
可能是睡觉睡太久了，脑子没有清醒过来，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他想了又想，终于还是看向白厄，“朋友，聊会儿。”
白厄不知为何抖了抖，总觉得今天的温度有点太低了。
他撑着椅子坐起来，抬手揉了揉额前碎发，“我可是个伤员，好不容易才从试炼里出来，你也别问太让我为难的问题吧。”
程澈思索良久，抛弃学习秘法亲情这几个令人格外沉重的话题，嘴唇动了动吐出下一个精心挑选的话题，“听说白厄是你假名啊，你真名叫啥？”
白厄瞳孔颤了颤，盯着程澈不发一言。
程澈疑惑歪头，拢着卡卡瓦夏的脑袋换了个方向，好奇道：“这都不能说？难道是……”
在白厄呆滞的目光之中，程澈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凯文·卡斯兰娜？”
白厄的视线挪到程澈脸上，“我的名字应该和逐火之旅没有关系吧？”
“没有，但是和开拓之旅有关系，我怕杨叔哇哇哭着跑回老家。”程澈忍不住叹了口气，感觉这个话题也找的有点失败。
他不由得看向风堇，“朋友，聊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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