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什么？”
王安急忙说道：“林总，给老板打电话，让他来定夺这事吧。”
林志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王安一愣连忙解释：“我也想让咱们的龙腾VCD走出国门，林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私心。”
“我也没说你有私心。”林志远展颜一笑，接着道：“老板也不知道有没有从国外回来，我只能说试一试。”
接着林志远便当着王安的面拨打了陈东在香江的电话。
很意外，电话竟然打通了。
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林志远朝王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下一秒，王安下意识紧闭呼吸，内心也开始紧张起来。
“我是陈东。”
“东子，我是林志远。”
“是姐夫，有事吗？”
话筒里传来陈东说话的声音，让人感觉既亲切又充满威严。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受，像是小学生面见老师一样。
林志远在电话里将姜万明今天的来意简单说明了一下，接着询问：“东子，你看这事要怎么回复他？”
“我和王安的想法差不多，姜老板这边的意思是想和我们龙腾联合起来，一起发展国内市场，再进军海外市场。”
“......”
“好，我知道了。”
看到林志远挂断电话后，王安连忙问：“怎么样了，老板是怎么说的？他同意了吗？”
林志远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老板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就让我们两个在办公室等着，他已经在前往公司的路上了。”
“这.....”
王安吃了一惊：“你是说老板亲自从香江过来？”
林志远闻言点了点头，没再接这一茬。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龙腾电子办公楼灯火通明。
就在此时。
一辆挂着两地牌照的宾利缓缓驶入。
来人正是陈东和卧龙。
陈东先一步上楼，卧龙停好车后，快步跟上。
办公室内。
林志远，王安两人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吞云吐雾。
咔嚓！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陈东的身影出现。
“老板！”
“东子！”
两人快速从椅子上起身。
见到两人，陈东露出笑容：“抱歉，过关口的时候耽搁了，都还没吃饭吧？”
“我们刚随便对付吃了一口，老板你吃饭了没，要不我通知职工食堂，让他们再做几个菜？”
陈东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既然你们两也吃了，那我们就谈点正事。”
“老板喝水。”
王安将泡好的茶水放到陈东面前的桌子上后，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
陈东含笑的点了点头，下一秒，陈东脸色的笑容收敛，正色道：“刚才在电话里不方便说，既然你们问到了，索性我就回来和你们见个面，把有些事当面讲清楚。”
两人像乖宝宝般连忙点头称是。
陈东抿了口茶，反问：“你们想过姜万明为什么会来此，或者是说主动上门求和，你俩想过其中的缘由吗？”
此话一出。
王安迟疑了。
这个问题很简单，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这茬？
“老板，我，我也是听到他说的前景觉得还不错，所以......”
“所以你便想答应下来，觉得我们和他们一起做市场百利无一害对不对？”
王安脸色尴尬地点了点头，陈东说得全对，就像亲眼见到了一般。
“这事也不怪你，是我之前没有给你俩讲清楚接下来的布局。”
“开年会议的时候，我让你把咱们龙腾VCD的外观调整一下，并以新品的名义降价促销，就是倒逼市场作出选择的一种手段。”
陈东目光看向两人，接着说道：“目前来看成绩很喜人，姜万明能在这个时候找上门，多半是他支撑不住了。”
“万家公司支撑不住，你们再仔细想想索尼那边，又能撑多久呢？”
听到这话两人陷入了沉思。
林志远接话道：“我明白了，要是这样的话，我们龙腾VCD在市场就是一家独大。”
王安双眼放光，可下一秒，他却迟疑地道：“老板，林总，可是我们目前的产能跟不上...我怕到时候会拖后腿。”
陈东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笑着道：“所以，姜总不是给我们送产能了吗？”
“老板......”
王安有点懵，林志远不比他好到哪去，同样没明白陈东的深意。
四目相对，同时露出苦笑的表情。
陈东也没再卖关子，而是点醒两人，“你们仔细想一想现在的大环境是什么？”
“一分钱掰两半花！”
“有便宜同样质量不差的VCD不买，为什么要去买更贵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两人还有点没转过弯。
陈东缓缓摇了摇头，解释说：“再说简单一点，我们新一代VCD的售价是1288元，但我们实际的成本是多少？也就500元左右！”
“甭管厂里能不能跟上销售的速度，一旦我们认定这个价格不变，恐怕用不了多久，万家公司就会撑不下去，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他上门寻求合作，而是会想办法将厂子卖掉。”
“退一万步讲，姜万明坚持不卖万家公司，我也有其他办法对付他。”
预售！对这个时代而言，预售还是一个新词，可在陈东那个年代，互联网已经走进千家万户。
各大网购平台中，预售模式十分常见。
但把这个模式套用在93年，绝对属于降维打击。
很快两人便明白陈东所说的预售模式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地为姜万明默哀了三秒钟。
尤其是林志远。
对陈东抛出的橄榄枝，他可是亲眼见过姜万明的傲慢。
要是一切可以重来，也不知姜万明后不后悔当初没答应陈东让他加入公司的邀请。
龙腾电子厂门口。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朝厂子里张望了很久，接着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没想到老板让我盯着姜万明，却有了天大的发现，哈哈哈......活该老子发财，谁又能想到，香江如日中天的陈东陈老板，会和内地的龙腾电子有关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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