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问杰沉声道：“既是如此，她的来历，你为何不去问你们的大长老？”
胡媚叹息道：“我们大长老，已失踪了。”
孙问杰动容道：“失踪……在失踪以前呢？”
胡媚幽幽道：“以前我自然也问过，但他不肯说。”
孙问杰奇怪道：“他既然不肯说，你为何定要问？”
胡媚恨声道：“我们大长老终身不娶，就是为了这个女子！
大长老一生的幸福，可说都是葬送在这女子的手里！为她朝思暮想，神魂颠倒，数十年从未改变！
但她显然对我们大长老漠不关心，留下的只有痛苦！”
孙问杰道：“你要找她，就是为了要替大长老报复？”
胡媚咬牙道：“不错！我恨她……恨她！”
孙问杰道：“你恨她，是不是因为你很喜欢大长老？若不是她，也许你早已成了大长老的妻子，是么？”
这个没有眼睛的人，竟也能看穿别人的心事。
胡媚像是被针刺了，颓然坐倒，过了几分钟，又站起，轻轻道：“我恨她，还有一个别的原因。”
孙问杰道：“什么原因？”
胡媚长叹一声，缓缓道：“在大长老出门的前一天晚上，曾经接到一封书信，然后就坐在这幅画像前，痴痴地坐了一夜。”
孙问杰道：“然后，他就出门了，再也没有回来？”
胡媚道：“不错！所以，我想大长老的失踪，必定和她有关系，那封信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如果能找到她，说不定就能找到大长老。”
孙问杰默然许久，缓缓道：“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宋秋玲。”
‘宋秋玲？！！’
这三个字说出，屋里的胡媚还没怎样，窗外的林枫却是一惊，当真非同小可。
他当然记得，在天鹰子的包袱里所瞧见的短笺，留下的名字，正是‘秋玲’！
那封绝情的短笺，或许并不是写给天鹰子的，而是写给另外一个人的。
在那个人失踪之后，天鹰子就像胡媚那样，起了同样的怀疑，为的也是要找那个叫做秋玲的女子。
想到这里，林枫不再犹疑，飞身掠入窗户，屈指一弹，隔空点穴，先将胡媚点昏过去。
此时，他已瞧清了桌上的画，顿时呆住。
这画上的女子，眉目宛然，栩栩如生，果然是人间的绝色，与之前他在金满堂老二杨嵩的屋子里，所瞧见的那幅画，是同一个人。
宋秋玲！
她究竟是谁？
孙问杰并不知道胡媚已被林枫弄昏过去，沉声道：“不管你是谁，现在我已告诉了你，那么你也可以走了。”
林枫伪装出胡媚的声音，缓缓道：“如今她在哪里？”
孙问杰黯然道：“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或许我应该说，自从那天晚上后，我就没有再听过她的声音。”
林枫目光移动，沉吟着，忽然道：“你刚才说，你曾经为她画过四幅像？”
孙问杰点头道：“不错，四幅。”
林枫道：“你可知道，她为何要画四幅？”
孙问杰道：“那时我也奇怪，普通人画像，都只画一幅，她为何要画四幅？等我为她画到第三幅像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林枫急急道：“她可曾告诉你？”
孙问杰叹道：“她告诉了我……她说，她要将这四幅画像送给四个男子，因为他们都曾经和她有过一段……一段感情，而此刻，她却要和他们断绝来往了。”
林枫苦笑道：“她找你这样的名手来画像，为的就是要将她的美丽，尽量保留在纸上，再送给那四个男子。
这样，她虽然离开了他们，他们却再也忘不了她。她要他们每一次瞧见这幅美丽的画像时，都要为她痛苦……好毒辣的女子！”
他忽然想起一个词‘备胎’，就是这个意思吧！
孙问杰默然许久，才长长地叹息一声。
林枫道：“现在的问题是，她为何要和他们断绝往来？”
“或许……或许她有了更好的选择吧。”
“女人，也会贪新忘旧么？”
林枫轻轻叹了口气，卷起那幅画，然后站在桌子前，凝望着孙问杰。
他那锐利的目光，似乎就连瞎了的孙问杰，都能感觉得出。
孙问杰不安地在椅上动了动，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还不走？”
林枫淡笑道：“我是在等。”
孙问杰道：“等什么？”
林枫微笑道：“等你说出，还在为她隐瞒着的事。”
孙问杰呆了半晌，长叹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林枫道：“我知道你虽然恨她，却还是不愿意别人伤害她，但你若还不肯将所有的事说出来，她只怕真的就要被人害了。”
孙问杰果然动容道：“为什么？”
“收到那四幅画像的那四个高手，现在都已死了。”
孙问杰失声道：“死了？！怎么会死的？”
“现在我虽还不知道真相，却知道他们都是收到宋秋玲派人送去的一封书信后，而出门被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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