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厄实力不弱，并不需要素尘出手。
千里宽的虫洞深沉无比，大厄载着素尘在不远处停下。
素尘环视一圈，没有发现AI的蛛丝马迹，心道：难道不在此地？
随即，他招呼大厄，“去其他地方看看。”
大厄刚转身，迎面就撞上一头地火龙，是从一个全新的虫洞冲出的异兽！
素尘一时不防，被迫甩飞出去，幸好预留了几张飞行符篆，即使只有一丝灵气也能引动。
大厄怒容，一个摆尾将异兽解决，回头看素尘时，当即惊叫：“主人！”
许是距离虫洞太近，素尘竟被其中产生的强悍吸力往里拽。
素尘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个虫洞不是出异兽的吗？怎么还吸人？
不等他作出反应，就被新打开的虫洞吸入，并且该虫洞在吸进素尘后，立马关闭，徒留大厄在外界干着急。
“主人！！！”他们飞速撞去虫洞的位置，却扑了个空。
玄序和素尘的联系突然切断，茫然的瞬间，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浓烈的不安和担忧，“尘尘！”
素尘进入虫洞的刹那间，眼前场景如万花筒般急速转换，他眨了眨眼，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只是......
他环视一圈与外界一模一样的景象，眸中闪过迷漫，“刚刚是错觉？”他心底疑惑，一步步往前走。
不远处，玄序已经解决成片的异兽，正浮在高空，往他这里赶来。
“尘尘。”玄序喊。
素尘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境，这一切好真实，真实到序儿的拥抱、体温都和往常一样。
就连玄序压低脑袋，在素尘肩膀咬一口的痛感也和现实一模一样。
“序儿，我刚刚......”素尘蹙眉，玄序捏了捏他的脸，眉眼含笑，口吻宠溺。
“刚刚怎么了？”
玄序说完，一旁的大厄蹦跳过来拽住素尘衣角，“主人，你妈妈不见了。”
“没事。”素尘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向大厄，“什么时候的事？有危险吗？”
大厄摇头，“听那些人说异兽正汹涌的时候，她好像收到什么消息，之后便匆忙离开了。”
素尘眉头皱得愈发紧，玄序在一旁提醒，“小管家在阿姨身边，你问问，也许能找到。”
“好。”
素尘眼睛亮了亮，旋即联系小管家，果然得知素江婵所在方位。
玄序带着素尘遁身而去，大厄紧随身后。
到场时，四处乱石扎堆，坑坑洼洼，好似发生一场大战。
一具具机器残骸零散地躺在焦黑的土地上。
素尘的心登时提到嗓子眼，他身侧的双手指节不由收紧，加快了脚步。
没走多远，前面很快出现素江婵狼狈地身影，她手里的半月弯刀此时刺在另一人的胸膛，整个人被贯穿，是素咸！
意识到此事，素尘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炸了，“咸咸！”
他甩开玄序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到了素咸身后，稳稳接住往后栽倒的人，喉咙酸涩疼痛，还搞不清楚状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素江婵将弯刀抵在地面，往后踉跄两步，身上伤口遍布，淅淅沥沥往下滴血，唇瓣和脸都惨白惨白，毫无血色。
视线落到突然出现的素尘脸上，有一瞬的惊慌，很快掩去，嘶哑着嗓子道：“怎么跑来了？这里危险，赶紧离开。”
素咸已然咽气，只一双眼睛瞪圆，似是死不瞑目，她是半人类，没有芯片，也不同于素尘，本体死了就是死了。
听到声响，素尘缓缓扭头望去，脸上多了两行还在流淌的泪，声音哽噎，十分艰难才说出一句，“她是你女儿。”
素江婵身体颤了一瞬，牵了牵唇角，“我知道。”
“她是你女儿！”
素尘嘶声吼道，他过去害死很多疼爱自己的人，恢复记忆后，尤其珍惜这个世界的亲人。
尽管一直没和素咸相认，可对方曾经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余年，他早就吧素咸划进亲人的行列。
包括素江婵。
素江婵曾经杀了父亲，杀便杀吧，大人的事他不掺和，可是，素咸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也要杀她？
心里怎么想的，素尘也问了。
“她杀了人，是人类的敌人，必须除掉。”素江婵很平静地陈述，又像审判长一样给出罪名。
“杀人怎么了！她喜欢就让她杀啊！”
素尘只觉怒火中烧，抱着素咸的尸体保持跪地姿势，仰头怒视素江婵，质问：“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死了就死了，但她是你的亲人！你何故杀她？！”
素江婵蹙了蹙眉，凝视素尘，最终只是叹气。
她目光转向跟来的玄序，后者安安静静站在素尘身后，像守护神一样，纵容素尘的一切，时刻准备着安慰素尘的模样。
“尘尘，杀人是不对的。”素江婵忍着伤痛，非常耐心地解释。
她想，素尘的记忆可能已经恢复，然无论如何，作为母亲，她都应该教导。
“什么杀人是不对的？”
素尘嗤笑，用掌心拂过素咸面庞，使其闭上眼，后者很快化作光点散去。
随后，他不紧不慢站起身，并推开想要上前的玄序。
他走近素江婵，一双桃花眼通红，似受了极大委屈，“我也杀过人，你是不是也要杀我？”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怒气，更像是撒气。
“我也杀过，一个镇子的、一座城池的......我还用他们喂宠物，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
面对素尘的诘问，素江婵稍稍往后退一步，紧抿着唇，缓慢而坚定地开口，“你没杀过。”
“没杀过？”素尘低喃，而后咯咯冷笑，眼神透着狠厉，“你怎知我没杀过？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把城屠了，一个不留！”
他说着转身就走，气势汹汹的好似真要去屠城。
素江婵静静站在原地，看着素尘的背影，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她相信素尘，素尘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素尘也确实不会。
他知道素江婵珍视什么，他不会去动，哪怕对方杀了父亲和妹妹，也无法改变他把素江婵当亲人的事实。
他只是急需一个发泄的机会。
玄序毫不犹豫跟在素尘身后，很贴心地让大厄留下照顾素江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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