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素江婵扶着额头说道：“你......走吧，今天的事我不追究，若是还有第二次，我必定要了你的......”
“要了我什么？”顾恒之猛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凝视素江婵。
素江婵被打断说话有些不悦，可仔细想想，假若较起真来，她和顾恒之谁死谁生还真不好说。
“婵婵，你原谅我了对不对？”顾恒之再次开口，语气笃定。
脸皮可真厚！
素江婵在心里吐槽，不想和顾恒之多说话，“你走吧。”她送客道，转身要回办公椅。
不想顾恒之突然上前抱住她的腰，死皮赖脸道：“我不走，你跟我回家。”
素江婵抬手就打，毫不留情，连灵力都用上了，却被顾恒之轻而易举地接住攻击，甚至于控制住她的双手。
“我前不久刚到八阶，你这次是赢不了我的。”顾恒之妖冶地脸上浮现一抹笑弧。
“你很得意？”素江婵用力挣扎，发现挣不开，她吼道，“放开！”
“不放，我都放你二十多年了，就算心里有怨你也该怨够了，跟我回家。”
顾恒之丝毫没有妥协地意思。
“放不放？”
“说什么也不放。”
“不放就离婚！我要离婚！”素江婵找中机会踹一脚顾恒之，岂料对方似乎早有预料，快速用腿控制住，却因为重心不稳双双摔在地上。
顾恒之事先反应过来垫在底下，他扯了扯嘴角，眼中毫不掩饰地邪气，“你要是离婚我就把顾然彬杀了。”
“你敢！他是你儿子！疯了吧你！”
“可他不是你儿子！要不是那个死女人，我们早就有自己的孩子了！”顾恒之又气又憋屈，眼中闪着泪光，“当初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谁会养他？”
“明明......明明我们才是一对的，婵婵姐......”
素江婵挣扎的动作顿住，耳边是顾恒之低低的抽泣声，含糊地喊她姐姐。
她和顾恒之原本差不多年纪，但她大顾恒之一个月，小时候便总仗着这点使唤顾恒之，自诩姐姐。
顾恒之不恼，一直都很听话，素江婵自小到大都把他当弟弟，也自以为是地觉得顾恒之是拿她当姐姐尊重。
直到后来素家和顾家联姻的消息传进她耳朵里，彼时她才知道，顾恒之和她定有娃娃亲。
而这件事情顾恒之一直都知道，从小也是拿她当媳妇宠的。
素江婵接受不了，她父母死的早，于是便和顾父顾母说起退婚的事，他们不同意。
本来想着坚持坚持他们就会动摇，谁知顾恒之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说她要退婚，气得找她理论。
然后二人大吵一架，素江婵就借机逃婚了。
再后来......素江婵眼眸黯淡一瞬，思绪不明。
顾恒之吸了吸鼻子，他用额头轻轻蹭素江婵的颈间，嗓音略微沙哑，“跟我回家好不好？婵婵姐......”
素江婵僵着身子，余光瞥一眼顾恒之，跟小时候一样哭得梨花带雨的，瞧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不过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内心冷血地很，不然又怎么会一眼不眨地杀掉顾然彬的生母？
“别哭了。”素江婵嫌弃道，“四五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哭便哭吧，把眼泪鼻涕蹭她身上是怎么回事？
顾恒之埋着头低低笑出声，“在姐姐眼里，我不就是小孩子吗？”
自从领了结婚证之后，这家伙可从未再叫过一声姐姐了。
素江婵心里想着，不咸不淡地应一声，如果顾恒之不拿她当媳妇就好了。
“姐姐明明说过要永远保护我的，怎么现在连给我擦眼泪都不愿了？”
“放开我！”
“不放，我已经放了你21年279天了。”顾恒之收紧力道，泪眼朦胧地仰头看素江婵，“婵婵姐，跟我回家吧，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活着真的好累。”
素江婵心里有些动摇，顾父顾母前些年为了抵抗异兽，已经死在了战场上，顾恒之现在......确实是孤家寡人一个。
“你先放开我。”
“那你同意跟我回家吗？”
“我很忙。”
“没关系，我搬来和你住。”
“我不喜欢你。”
“你还是我姐，我很乖的，不碰你。”
素江婵有些窘迫，可怜顾恒之是一回事，但是和他住是另外一回事，她没办法若无其事地无视顾恒之的爱意，更没办法回应。
她低垂着头，思考着如何才能让顾恒之放弃同居的想法，尽管很想用暴力解决问题，但这里是城内，免不得会殃及池鱼。
左右思忖，她说：“我......我和明有一个儿子。”
顾恒之心尖颤了一下，刺疼，瞧着不愿抬头的素江婵，他眼底压着浓浓的戾气，“那个智能人？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多年前。”素江婵老实回道，她能感受到顾恒之语气里的怒意，越是这样，她才更能有理由拒绝。
反正都伤害顾恒之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次，大不了以后多补偿他就是。
顾恒之自暴自弃地仰头看天花板，“就是为了那个孩子不愿意回家吗？”
“是。”
“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的意见？我们分明是合法夫妻，既然你是他的母亲，为什么不让我做父亲？”
素江婵：“？？？”
等等，这个发展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你不介意？”素江婵没忍住提出疑问，正常男人不都很介意这个吗？
“你的意思是说一个机器人能有自己的基因？”顾恒之气笑了。
AI智能再怎么发达，他们也只会是机器。
就算真的有生命，创造出自己的基因，那也有别于人，生殖隔离就是一道鸿沟，怎么可能孕育出生命？
素江婵皱了皱眉，仍不死心，“那个孩子是半人类。”
“那又如何？左右他也只有你的基因，那个智能人只不过是做了苦工把他造出来了而已。”
顾恒之认真地看着素江婵，“再者，那个智能人是没有生殖器官的，想必是拿了你的基因造出的那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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