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要是张贴在告示栏里,怕不是要“流芳千古”。
李复觉得,自己很优秀。
毕竟,人贵有自知之明。
贵!
“咳,”李复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地对伍良业吩咐道:“拿去,交给颜相时先生,就说本王求他一幅字,烦请他……照着这个,重新书写一份。”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本王觉得此等激励人心之语,由他这位德高望重的师长执笔,更为妥当。”
伍良业恭敬接过纸张,面色如常地躬身回应:“是,郎君,属下明白。”
颜相时这会儿刚刚给李睿授课完毕,在书房当中品茗休息。
听闻泾阳王殿下身边的护卫求见,便着人请他进来。
“小的伍良业,见过颜先生。”伍良业恭敬行礼。
“伍护卫不必多礼,可是王爷有何吩咐?”颜相时放下茶盏,和蔼地问道。
伍良业双手奉上李复写下的字,面色如常,带着自家郎君那理不直气也壮的坦然。
“回颜先生,我家郎君方才心有所感,作了一段激励学子西进的语句,自觉意境尚可,但深感自身笔力有限,恐难以完全展现其中慷慨之气。故而特命小的前来,恳请先生您大笔一挥,,重新书写一份,以备张贴于书院,激励众学子。”
颜相时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接过伍良业手里的纸张,展开一看。
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映入眼帘的这字........
伸手挠了挠眉角。
殿下真是,兴之所至,吟得佳句,却对自己的书法……颇有自知之明。
颜相时非但没有不悦,反而觉得这位年轻的东家颇为真实可爱。
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原来如此。王爷心系学子,时刻不忘激励之责,老夫感佩。既然王爷有此雅兴,又信得过老夫这把拙笔,老夫自当效劳。”
径直走到桌案面前,铺开宣纸,提笔蘸墨,手腕悬动,笔锋落下。
一个个苍劲有力、法度严谨而又带着磅礴气势的字迹便跃然纸上。
末尾,先落下了泾阳王李怀仁的名号,又落下自己的名号,用了印鉴。
写罢,他轻轻吹干墨迹,将这幅字递给伍良业。
伍良业虽不通文墨,但见那字迹挺拔如松,气势不凡,连忙躬身道:“有劳颜老先生!郎君见了,必定欣喜!”
颜相时含笑点头:“王爷满意便好。对了,伍护卫回去后,不妨私下转告王爷,若王爷平日得闲,对书法有兴趣,老夫虽不才,倒也愿意与王爷共同探讨切磋,以为消遣。”
这话说得极其委婉客气,但意思很明白,想练字,我这儿可以教。
你字写的有点拉胯了,自己不在乎倒是没啥,可你现在是书院副院长,是李睿的父亲。
孩子现在还小,不太懂,将来长大了,到了要面子、知美丑的年纪,看着自己父亲这一手……嗯……独具一格的字,可不好说。总不能让学生们觉得,书院的山长和副院长,在笔墨上是这般……放荡不羁吧?
伍良业心领神会:“是,小的一定将老先生的美意带到。”
伍良业带着颜相时的字向李复交差。
李复端详着这幅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果然,专业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啊。”
伍良业支支吾吾。
“有什么话直接说。”李复没好气的看了伍良业一眼。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了。
“那个........郎君,就是.......颜相时先生说........”
伍良业将颜相时的话,转告给了李复。
李复摸了摸鼻子,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讪讪之色。
“嗯,颜老先生一片好意……改日,改日一定登门请教……”
嘴上这么嘀咕着,心里却已经开始琢磨。
还是得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儿子将来的面子,硬着头皮去啃一啃书法这块硬骨头了。
虽然当爹这种事,也是有了李睿之后的头一回,但是毕竟是爹嘛,给儿子做个好榜样。
总不能儿子学问日益精进,写字越来越有模有样,回头一看自己老爹的墨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吧?
形象岂不是要崩塌?
当爹是要有威严的,对。
得让孩子知道。
你爹永远是你爹。
“伍良业!”
“属下在。”
“去,准备一套……嗯,入门些的文房四宝。再……再去颜先生那里递个话,就说本王……本王明日午后若有闲暇,便去叨扰,向他请教……请教书法之道。”
“是!”伍良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快步离去。
看着自己刚才下意识又在纸上划拉了几下的“墨宝”,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又挺直了腰板。
“不就是写字吗?练!必须让狸奴知道,他爹我,文武双全不敢说,但至少……写出来的字,能看!”
连孩子都能正儿八经的启蒙,上课,自己一个成年人了,还能比不上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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