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擦头发？”他取过干燥布巾上前，包住她潮湿的发尾，轻轻揉按，视线落在她摆弄的玉哨，“玉是母亲留下的，玉佩首饰那些平日不见你怎么戴，我想来想去，就磨了这哨子，想唤我时就吹它，何时何地，闻声必至。”
蓝散将玉哨移至唇边试了试，音色清淙悦耳，徐麟笑着“嗯。”了一声，她抬眸望着他，又吹。
徐麟撂下布巾，柔声道：“阿瑜何事？”
蓝散不说话，叼着哨子再吹一声。
他眉峰微扬，俯首将玉哨尾端红绳咬住，将鸠占鹊巢的哨子拉掉，下一瞬吻上那双软凉诱人的唇，直到她眸中波光潋滟，气喘吁吁方离。
徐麟将玉哨替她戴上，把人人抱去床榻，见她朝里躲着自己，一副心有余悸模样，抬手揉了揉她发，“睡吧。”
言罢在外侧躺下，阖眸片刻，呼吸声已然均匀，似乎已睡得熟了。
蓝散放松下来，轻轻翻了个身。
蟾光穿过薄透窗纸勾勒出他笔直的鼻梁和锋冷的唇线，徐麟唇角抿的平直，似乎睡梦中也未全然放松。蓝散想起他回来时的眼神，心里像被细如虻毫的针刺过，泛起一阵阵绵密的酸疼。
细想起来，他和她孰无不同。
蓝家逆案后，她怀着刻骨仇恨如履薄冰，他又何尝不是失去一切，十年盘桓于生关死劫。
她抬起手指，虚空描摹他的容颜。
等这一切都结束，你要好好生活，连我的份一起。
倦意袭身，她沉沉睡去，却不知早已熟睡的徐麟缓缓睁开眼，看她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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