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炸逼？”
范思毅都懵了。
这是八路军高层能说出来的话？
在他的想象里，八路军高层应该是一群不苟言笑，用兵如神的将军。
“怎么？觉得咱们八路军的首长个个都是严肃死板的老古董？老范你这思想可要不得啊，咱们八路军的首长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平时也会跟人开玩笑，这很正常嘛。”
“是……是吗？要是咱们138团什么时候也能有新二团这样的火力配置就好了。”
范思毅说得虽然有点言不由衷，但多少还是带上了几分真心。
不过有人可就看不下去了，立刻跳出来戳穿了范思毅：“政委，团……团长他撒谎。”
“冯二牛，你他娘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冯二牛委屈道：“可我见团座你最近总是唉声叹气，连睡觉都睡得不踏实，我心里憋得慌。”
范思毅瞬间就被淦沉默了。
这个冯二牛，有时候真是蠢得可爱，偏偏在某些方面却又有着惊人的敏锐。
“老范，还在担心被清算的事？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咱们八路军不搞清算那一套，只要你真心诚意打鬼子，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会有人去提的。”
冯二牛也在一旁帮腔：“对啊，政委都给我说过了，咱们以前跟八路军打仗，那都是兄弟之间的矛盾，现在咱们兄弟齐心，大家一致对外就很好。我还记得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隔壁一家有四兄弟，他们几乎天天吵架，打架的事情也没少干，可每次跟其他家争水的时候，这四兄弟可齐心了。政委，这是不是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兄弟……兄弟……兄弟什么来着？”
“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武文华也有点哭笑不得，冯二牛是出于好心，不过这个例子举得可不太好，“不过二牛啊……算了算了，二牛你说得都对。”
想起冯二牛那转不过弯来的脑筋，就连武文华也放弃了。
他用力拍了拍范思毅的肩膀：“老范，连二牛的明白的道理，你就不要再钻牛角尖了。”
范思毅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不过明白归明白，担心却是一点也不少的。
武文华也知道，单凭几句话，是不可能让范思毅完全放下心中担忧的，也就没多说什么，继续去给前线战士们做战前的思想准备工作。
新二团的炮轰还在继续，足足打了差不多快二十分钟，138团这边才得到通知，可以开始向前冲锋了。
命令传达到138团这边的时候，差点没引起士兵当场造反。
“团座，新二团的火炮还在从天上往下砸，这就让咱们冲锋，这不是让咱们去送死吗？”
有底层军官满心的不满，找到范思毅想让他拒绝执行命令。
不过范思毅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国府士兵，他知道新二团在玩一种很高端的战术，叫做步炮协同（其实没那么高端）。
范思毅一巴掌就给扇了回去：“胡说八道什么，再敢扰乱军心，信不信我枪毙了你？当初跟鬼子作战的时候，鬼子也用过类似的战术，一边用大炮轰炸对方阵地，步兵在炮火的掩护下向前冲锋，这个叫做步炮协同，平时让你们这些蠢货多读点书，你们他娘的就是不信。”
被范思毅扇了巴掌的连长也不敢反驳，捂着脸委屈道：“团座，我也是在为你考虑啊，八路军这明显就是让咱们去送死，团座没看出来吗，八路军这是在清除异己呢。”
范思毅大怒：“好你个混账东西，我就说为什么最近军心不稳，原来就是有你这样的蠢货在下面散播谣言，八路军清除异己？别忘了这几个月的军饷，是谁给你们发的？别忘了，最近咱们换装的新武器装备，到底是谁给你们的？你们以为是国府的那个老头子吗？呸！”
说罢，范思毅大声命令道：“来人，给我把这个扰乱军心的家伙拖出去枪毙。”
武文华闻声而来，赶紧劝说道：“老范，我在下面给战士们做思想工作，也发现战士们对咱们的战术心怀疑虑，这不是单独一个人在煽动军心的问题，不如这次带队冲锋，就让我来吧。”
范思毅吓了一跳，这可是八路军政委，是跟他平级的军官。
按照范思毅的想法，八路军的政委嘛，肯定就是监军，怎么能让监军亲自带兵上战场冲在第一线呢？
“不行！这次我来亲自带队。”
范思毅一咬牙，他妈的，都在战场上打了半辈子仗了，能活到现在早就够本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啊呸，干脆跟小鬼子拼了。
“老范，我们138团的训练度还不够，没有熟悉步炮协同战术的人指挥，战士们会增加很多无谓的伤亡，还是让我去吧。”
“不行，政委，按照军规，我才是138团的军事主官，在战场上除非特殊情况，你应该遵守我的命令。”
“老范，要以大局为重啊。”
捂着脸的连长人都懵了。
上级长官抢着去前线冲锋，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团长？
最后争来争取，还是武文华争取到了这个亲自带队冲锋的任务。
不过范思毅也不会在后面干看着，如果前方冲锋一旦不顺，范思毅就会带领作为预备队的三营继续进行冲锋。
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武文华赶紧召集一营和二营，继续作战前动员。
“同志们，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大家怕不怕呀？”
可惜，第一战区的士兵，大多都是老兵油子了，可不吃武文华这一套。
见无人应答，武文华也不在意，笑呵呵地继续说道：“待会儿呢，咱们就要在新二团的炮火掩护下，对鬼子的阵地发起进攻了，咱们138团的老兵也没少跟鬼子打过，应该见过鬼子用这种战术，不过这一次，可轮到咱们138团狠狠教训一顿鬼子了。”
听到说可以教训鬼子，138团的老兵油子们才终于有了点反应。
武文华继续笑呵呵地道：“这个战术呢，其实叫做步炮协同，可别小看了这个战术，即便是在欧洲战场上，也只有训练有素的军队才能用得出来，待会我呢会带队冲锋，到时候大家冲锋的时候可不要超过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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