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走到了一座书架面前,轻轻拿起了一本还算崭新的书籍,只是叫江海生惊讶的是孔夫子名着居然只是放在了一个所有人都可以接触的书架上,在他眼里这简直是无法想象。
江海生吐槽道:“你就放在这里?太暴遣天物了!”
田园笑道:“虽然书院有规定,闽中也有,但是对于孔夫子来说这些可能不只是给一个人看的吧。”
对于田园的话,江海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接过了田园递过的书籍,默默翻阅。
当江海生拿起这本天下传言的奇书时,只是单单一页便愣在原地。上面写的不过是当今天下最普通的道理,可是放在一千五百多年前那个还没有王朝没有皇帝的年代可是绝对叫人匪夷所思。
“国师与国士,国师者为国尽忠不为功名,只愿国之兴盛千秋万代。国士者,无双万代,只愿天下人共享盛世,只愿国之政策利民而后利国。”
江海生看向田园却又欲言又止,田园当然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可是那句大不敬的话,作为一个读书人谁又会说出来呢?
毕竟全天下最简单的道理还是有许多人至今都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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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道难,一辆马车驶入燕京已有半日有余,只是依旧没头脑的在燕京乱转,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这叫燕京的老人们很是奇怪,毕竟马车这种东西在这满是老年人的燕京里显得那般格格不入,仿佛只有年轻人回来的时候,燕京才会出现马车,而家人回来时往往都是来吊丧的,马车仿佛成了燕京的忌讳,叫燕京人不愿看到。
只是叫马车中的男人一脸抱怨,向身边的父亲说道:“为什么这么一路都没人想我们指路啊。”
老人照比年轻人显得就沉稳许多,他淡淡说道:“因为燕京一般都是老年人,很少会有年轻人在这里出现,年轻人出现往往会伴随着马车,而能使年轻人能回到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亲人离世。所以燕京的老人都不愿看到马车,更何况像我们这种连家都找不到只会乱窜的人。”
男人这才如梦初醒:“原来他们把我们当成了很久不回家,连家都忘记在哪的不孝子了。”
老人恩了一声便对外面的车夫说道:“老桓怎么样了?”
车外传来了车夫的声音:“老爷,密函上八个胡同已经走了七个,只剩下最后一个胡同了,马上就到。”
老人恩了一声,搓了搓双手,后边的男人替老人披上了外衣,深怕老人染上风寒。
半柱香过去了,那扇老门出现在视野之中,年轻人下马扶着老人,车夫待在门口抚摸着马儿。到了门前,老人轻轻的推开了男人,用手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开门的是个少女,一双大耳朵引人注目。
少女注视着眼前的老人觉得十分熟悉,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时候少女忽然有些想他的哥哥,想如果他在一定会提醒自己吧。她疑惑道:“你们?”
老人慈祥的回应,叫少女不由得敬佩,少女自幼并不喜欢读书,但是对于读书人的敬佩可谓是藏不住的。比如自己的父亲在他眼里便是最棒的读书人,而院子里的老人也算半个自己喜爱的读书人。至于父亲口中的当朝丞相也就是院子里老人的徒弟,少女也有上那么几丝好感,可是一个欺师灭祖的人,他怎么也对不上父亲口中的国士。
老人只是说是老人以往的好友,如今想来探望一下老人。少女也并未多想便放他们进来了。只是当门外的老人与院子里老人相见的那一瞬间,在少女看来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了一样,她甚至有一些喘不上气。
刚刚与自己下棋的老人忽然有一些转变,至于什么转变少女也说不清楚。
入门的老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少女刚刚坐过的位置,静观棋盘。
少女在望另外一个老人,刚刚的疯癫在此刻荡然无存,换之的则是双眸紧盯棋盘。
那一颗颗黑子与白子交织在一起,两人有时飞速落子,有时思绪良久,就这样过去了一炷香。
少女从胡书阁房间里偷拿许多的茉莉花茶,水已经煮沸,少女将茶放入存有沸水的茶壶,院子内此刻香气弥漫。
少女倒茶,随老人而来的男人接茶。
少女再倒茶,院内老人不予理睬。
少女最后倒茶,目瞪口呆。
棋局内,白子吞黑子,黑子如龙却也只能盘于池水之中。
少女惊呼道:“控龙术!你是张之伦!”
自院外而来的老人,最后一子自手中跌落于地。
这位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人,三跪九叩,又略带哭腔的说出了那两个字。
“师父。”
对面的老人并未理会跪在地上的丞相,而是拿起那枚落在地上的白子,轻轻的放在了那本该属于它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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