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红和小柳青平日里搭档做生意,相互配合密切,如鱼得水,时间长了,情同亲姐妹,这次小柳青挨打,小柳红心里明镜儿似的,徐干娘这是杀鸡儆猴,也是冲着她小柳红来的,虽说打在小柳青身上,却实实在在疼在小柳红心里。
到底是风 月场中的人物,又不是亲生父母,日日里为了钱财纠缠,情感不免就疏淡了,何况姑娘大了,看事越来越透彻。
这样,当小柳红听到徐干娘求她去劝说小柳青起床出去找生意时,小柳红借着机会,弦外有音地扔出话来,“妈妈也太狠心了,虽说不是自己亲养的,管教起来,也忒过分了。
“妈妈平日里,总爱拿渔鹰来比阿拉姐妹,却不知那渔鹰捕鱼、吐鱼,渔人是给奖赏的,每次捕了鱼,都要奖励的,哪里见过渔人往死里打骂渔鹰?自打阿拉和妹妹上街揽生意,妈妈扪扪良心,这一大家子的家业,何尝不是阿拉姐妹的功劳?
“几十万几十万的往家里赚钱,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姑娘大了,有个心思,弄几个外快开销开销,就值得妈妈这般毒打?
“再者说了,像咱们这种人家的姑娘,成天灰头土脸的,不打扮打扮,哪里会惹得男人们的欢心?男人们不看你,又怎么会咬饵?妈妈也是女人家的,就没打阿拉姐妹这么大过来?”
小柳红的话不软不硬,咽得徐干娘说不出话来,待要发作,自知理亏;要服软,却又磨不开面子,僵了一会,干笑着,求小柳红道,“阿拉也是气头上做的事嘛,哪里来得及细思量?
“娘的脾气,侬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菩萨心,平时哪一点,亏待过侬姐妹俩了?好歹侬俩个姐妹一场,平日里她又听侬的,侬去替娘劝劝,别让她这么老拧着。”
小柳红看徐干娘已放出了软话,自己刚刚也把存在心里许久的话说破了,见好就收,不再言语,起身去了小柳青的房间。
其实,小柳红心里还是想借着小柳青的伤势,趁机教训教训徐干娘,并不急着劝小柳青起床,这样拖得越久,越能煞一煞徐干娘的邪气,免得她成天到晚,把姑娘们当牲口养着。
来到小柳青床边,小柳红只说些关切的话,劝妹妹好生休养,并不提让她早些下床的话,反倒说些徐干娘的不是,激起小柳青的懊恼,以便让小柳青在床上多赖些时日。
眼见两个月过去,小柳青借口腿痛,仍不肯离床下地,出门寻生意,徐干娘就失去了耐性,打算把小柳青卖掉。
可是,要把一个有腿疾、躺在炕上的姑娘卖掉,哪里会有一个好价钱?眼下第一要紧的事,就是让小柳青自个儿从床上下来。这就又需一个手段辣狠的人来帮她做局。
徐干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世仁。
这世仁自小浪迹江湖,多年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好本事,拜“大师爸”后,更是马添翅膀,龙生飞翼,再加上东北汉子的一身英气,混迹上海滩,真的如鱼得水。
世仁听徐干娘说明来意,又和徐干娘讲好事成之后的分成,就带着哥哥世德,借口来和徐干娘商议做仙人跳的事,时常到徐干娘家做客。
世仁先是借口关怀干妹妹小柳青的病情,有事无事地往小柳青的屋里溜,说些嘘寒问暖好听的话;随后,每次来时,就给小柳青带些小礼物。
虽说小柳青也是江湖中人,可是女人的天性,却没泯灭,自古以来,有道是:痴心的女子,负心的汉;士之耽兮,犹可脱焉;女之耽兮,不可脱焉。
十几天后,小柳青就腿伤痊愈,自个儿下了床,出门上街,和世仁谈情说爱去了。
徐干娘心里得意,暗自庆幸亲手设下的妙计,正在一步一步地变成现实。
如果不是小柳红和世德的恋情浮出水面,徐干娘的这种得意,无疑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情况发生得那么突然,本来,当初把世仁兄弟请到家里,是借口要他们兄弟带着小柳红姐妹,去做仙人跳的,这样,当小柳红和世德一块上街寻找生意时,徐干娘根本就没太在意,尽管一连多天,二人早出晚归,很是勤劳,却没做成一单生意,这也没让徐干娘觉得意外。
毕竟,仙人跳这种生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甚至小柳红当着她的面,那么放肆地和世德眉来眼去地打情骂 俏,徐干娘也没太在意,觉得这只不过是风 月场中,男女的平常事。
直到一天傍晚,二人一无所获地回来时,徐干娘一眼发现,世德的腮帮子上,留有一块明显的女人口红的痕迹,而那唇印,又和小柳红的口型完全吻合,徐干娘心里才猛一振颤,脊梁骨里,蹿出一股冷气。
这小柳红姐妹,原本是徐干娘的摇钱树,只是近来因私吞钱财,她想惩治她们姐妹一下,才毒打了小柳青,不曾想惹恼了小柳青,从此赖在床上,不肯出去寻生意,无奈之下,徐干娘才狠下心来,要卖掉小柳青。
如今,小柳青没有卖掉,小柳红也要依恋别枝,自己苦心多年,才培养出来的宝物,难道就要这么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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