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遇见,”世德说,“街上有的是,有的坐摊儿,有的举着八卦旗,到处乱走。怎么,你信那玩艺?想算算?我可告诉你,那可纯是蒙人的,早先,我家老爷子就曾干过,还拜过师呢。”
“我倒不信那玩艺,”小柳红说,“我只是想借用一下。”
“借用?”世德问道,“怎么借用?”
“这家里的男主人,不是个规矩人,只是惧内,才收起花花肠子,一当不在老婆跟前,他就开始花心了。”小柳红说道。
“怎么?”世德刚听过这句,忽地坐了起来,瞪着眼睛问小柳红,“他怎么你啦?”
见世德有些发毛,怕他又惹出事端,小柳红赶紧嗔斥道,“你看你,简直不敢跟你说点事儿,点火就着,心里存不下一点儿事。
“我成天在他家厨房里转,他能把我怎么样?只是我平日给他送茶时,一当那婆娘不在堂屋,他那眼里,就露出色相,有勾搭我的意思。
“眼下咱俩在这里,都遇到这等麻烦,这种事,一时半会儿,还应付得了,时间一长,怕是不好对付。反正迟早要出事,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咱先下手,在他家里做一局,弄些钱出去,离开这里,再寻生路。”
“你打算怎么做?”世德低声问道。
眼见世德平定下来,小柳红挨着世德,把设局的思路,低声说了一遍,世德听了,觉得过于诡奇,有些冒险,心里不托底,问了句,“能行吗?”
小柳红相当有把握地说道,“你只把算命先生找准了,让他把话讲明白,剩余的事,全在我身上,你就不需操心了。”
二人把事情商议妥当,放下被褥,上炕躺下,又把一些需要小心的地方,仔细推敲了几番。
以后的几天,每当给男主人送茶时,小柳红趁女主人不在旁边,都会和男主人吊吊膀子,虽说把握住分寸,却足以让男主人心旌摇荡。
在厨房里,小柳红和孙寡 妇说的话,也多了起来,讲得又多是她和世德的私房事,抱怨世德太生猛,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道克制,天天晚上都要纠缠她,每天夜里都要几次才行。
而她呢,随着年龄渐渐大了,对这种事儿,也越来越淡漠了,晚上一看见世德上炕,她就心情紧张,直等听到世德的鼾声,才能心里踏实地睡着。
有时讲到细节处,常常能把孙寡 妇听得……
三月十六,女主人要出城,到怀恩寺烧香还愿。
世德一早就赶车出了城,拉着夫人到寺里去;男主人只好到街上搭车去省党部。
中午,男主人回家时,刚在家门口下了车,迎面走过一个算命先生。此人左手举着八卦旗,右手摇着铃铛,青巾道袍,长须飘然,真个仙风道骨。
这算命先生从男主人身前走过时,侧目瞥了男主人一眼,停下脚步,仔细端详了男主人片刻,开口道,“先生相格非凡,必是大贵之人;只是相格中小有缺憾,不知可愿听本山人道出?”
这些话,通常是算命先生兜售生意的老生常谈,男主人见得多了,本想一笑了之,转身回家。只是这人说他相格中小有缺憾,便停下 身来,冷笑一声,说道,“先生既是山人,想必道行极深,这样吧,先生请先说说本某的身世吧,说得准时,必有请教。”
算命先生听过,收起手里的铃铛,捋了几下胡须,凝目端详了男主人一会儿,开始把男主人的身世娓娓道来,直听得男主人两眼呆直,张开嘴巴,以为遇上了神人。
听算命先生说出自己的身世,与实际情况分毫不差,男主人便真的信服了,一当算命先生停下话头,男主人赶紧问道,“刚才听先生说,在 下的相格中,有些缺憾,不知是哪方面?愿听先生教诲。”
算命先生脱口说道,“我观先生眉心处有一道断剑纹,此纹主子息艰难,推知先生眼下当是膝下空空,不知老朽此言当否?”
“一点不差,”男主人若见神明,虚心答道,紧跟着又问了一句,“不知先生能否帮我破解此厄?”
算命先生听后,淡笑一下,说道,“这个,还消我再仔细推研,请先生把左手伸过来。”
男主人伸出左手,算命先生攥在手里,仔细端详一会儿,说道,“依本山人看来,先生命中,不像无子,却又不易得子。
“看你这生命线与情感线若即若离,怕是与夫人难续子息;可你这生命线尾端潮红,又明显该有子息,老朽推研,先生若要得子,必得偏室方可,只是你生命线与情感线偏离,怕是先生与夫人情感难以专一,我观你面颊色淡,有惧内之象。
“情感不专,又惧内,必然难容偏室,照此推研,先生只有外 遇得子,才是续得子息的唯一途径。”
算命先生说完,抬脚要走,男主人从兜里摸出一块大洋,塞进算命先生的褡裢,目送算命先生走远。
回到院里时,男主人禁不住想起了小柳红。
想想刚才算命先生说的卦辞,再想想小柳红近来向他暗示的那份儿暧 昧,不正预示着算命先生说他将外 遇得子吗?这样一想,男主人陡然生出沾花的勇气,觉得自己该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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