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甄老板催促道,“阿姨,咱先别说这些,赶快去办吧,晚了,怕来不及了。”
牛夫人救夫心切,眼前又有个这么热心肠的好心人,一时昏了头,和昌欢一块儿去取钱了。
送走了甄老板,牛夫人又在家里焚香拜佛,叩头祷告。
过了数日,还没有甄老板的消息,牛夫人忍耐不住,跑到甄老板公司去探听消息。
甄老板的公司还像往常一样,一群姑娘在噼哩啪啦敲着键盘。问董事长在不在,姑娘们说,董事长外出开会了。牛夫人心想,甄老板一准是去北京运作丈夫的事了,大概遇上了麻烦,所以才迟迟未归,便又回家焚香拜佛。
又过了几日,还不见动静,牛夫人再去打听,还和上次一样。
一连数次,探不出消息,牛夫人心里有些沉不住气,夜里开始失眠,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
秋天里,牛夫人突然接到法院通知,让她到外省去参加丈夫的庭审。
牛夫人心里哆 嗦起来,觉得凶多吉少。
乘了一 夜 火车,到了法庭,参加了丈夫的庭审。
又过了几日,接到法院的传票,才知道,丈夫被判了死刑,马上就要执行……
离开沈阳,昌欢兄妹到了上海。
上海是个大都市,近代因商贸开埠。移民到这里的市民,大多是不肯在家里安分守业的人。长期商业活动的积累,把上海人历练得精明干练,巧于盘算,少了些许纯朴敦厚。大城市的人,小屯子的狗,都是不好惹的。
再加上这里人,平日交流,操一口越语,咿呀婉转,难以领会。昌欢兄妹二人来到这里,便放了小心,盘桓了几日,没敢轻易出手。
昌乐是工农兵学员,上了几年大学,学的是中文专业,对全国八大方言,略知个皮毛,在家乡又当过几年语文教员,语言方面,到底比昌欢多了些灵气,过了些日子,就能大约听懂当地人之间的交谈。
兄妹二人,白天踩盘子,晚上回到宾馆,闲下来就商量设局的事。
又过了几日,觉得有些眉目了,便试着要做几单。
不知怎么搞的,昌欢每到开口和这里人交流时,总觉得说话不顺溜,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说话时,看到对方的眼睛盯着自己,不待把话说完,心里就没了底,自个儿先泄了气。试了几次,都不成功,昌欢就主动放弃了。
一天,二人到了一家名烟名酒店。昌欢知道,这些店家,大多是靠卖假烟假酒发家的,赚的都是黑心钱,便有意在这里做一单。
店主是个中年人,面黄肌瘦的,明显营养不 良;眼圈泛黑,表明他夜生活过滥,生活缺少节制。几个人交谈了几句,店主突然盯着昌欢问道,“侬是东北人吧?”昌欢听罢,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决定取消这一单,找了个由头,带着昌乐离开这家烟酒店。
“怎么又滑了?”出了店门,昌乐有些不解气,问昌欢。
昌欢不愿说出自己心虚,辩解道,“你没看出,这店主太奸滑吗?”
“没看出来。”昌乐嘟囔着,“只觉得他像大烟鬼,好对付。”
昌欢不以为然,冷笑一声,低声道,“你看他面沉似水,遇事不慌,听咱报出这么一大笔生意,脸上没显出一丝儿的惊讶,足见他是见过世面的,和这种人打交道,哪会那么容易?记着,二哥,做咱们这路生意,切忌急于成事,没有十分的把握,决不轻易出手。”
一通说辞,听得昌乐云里雾里,只怪自己道行不深,总也参不透个中玄机,便闭上嘴巴,跟在昌欢身后。
二人走了一会儿,昌欢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问昌乐道,“二哥,你听我平时说话,真的挺土吗?”
“嗯,是挺土的。”昌乐直耿耿地说道。
“怎么个土法儿呢?”
“怎么说呢?”昌乐思量了一会儿,嗫喘道,“说你是东北话吧,又不像东北方言那么大气敞亮;说你是山东话吧,可又明显带有东北方言的音调。东北方言,词尾多是上声,你说话,词尾多是去声,典型的辽南方言,听上去,真的挺拙,土!”
昌欢听了,心底洼凉。担心昌乐会就着话题讥笑自己,赶紧岔开话头儿,把这几日心里盘算的想法说了出来,“二哥,这些天,咱到处转悠,你发没发现,这上海滩,现在什么生意最火 爆?”
“火 爆?”昌乐翻动了一会儿眼珠子,摇摇头说,“这个,我倒没太在意,我觉着,上海现在,什么生意都挺火的,大都市嘛。”
昌乐话刚出口,气得昌欢差点笑出声来,刚要借机嗔斥他几句,又一想,昌乐本是轻浪的直性子,心高才浅,平日大大咧咧惯了,对什么事,都不十分上心,虽说带他一路做了几单漂亮的大活儿,可他性格太粗浮,到底悟不透道上的玄机,至今仍是个门外汉,凡事不给点破,他就不知自己该干什么。
这样一想,气也消了,耐心开导昌乐,“二哥,这些天,咱到卢工,大木桥,老城皇庙,你没看见,那里的买卖,与别处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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