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昌庆说道。
“不用了,甄董,”柳波当即表态,“我去您那里就行,就在您的办公室里聊,免得出来了,又要让您开销。我知道您很有钱,可钱再多,那也毕竟是您劳心费神赚来的,对吧?我可不想因为我,让您破费。我现在就去您那儿。”柳波说着,霸道地挂了电话。
柳波的话,多少叫昌庆出乎意料,想不到这种女人,也懂得节俭。
昌庆冲上一壶茶,喊来小王,让小王到大门口儿,把柳波接上来。
小王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柳波车来了,殷勤地跑了过去,替柳波打开车门,像一个忠诚的仆人,把柳波领进昌庆的办公室。
见柳波进来,昌庆起身迎了上去,二人寒暄了几句,见小王退了出去,昌庆请柳波坐下,亲自给柳波倒了茶。
柳波接过茶,眼睛却极富表情地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儿,夸赞道,“甄董真是干大事业的,看这气派,就是与众不同。”
“过奖了,”昌庆说,“这只是一间办公室而已。”
“话可不能这么说,甄董,”柳波说,“您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我要常去采访一些大公司的老总,说心里话,比您这里豪华的老板办公室,我也见过,可是像您这里,这么有文人气息,这么大气,这么雅而不俗的办公室,还真见得不多呢,没一些底蕴的人,恐怕不会拥有这样的办公室。”
见柳波只在意他的办公室,却对他想知道的事情避而不谈,昌庆只好寻机扯开话头,客气道,“小柳真是热心肠,看你平时工作那么忙,现在还要替我的事操心。”
柳波意识到,昌庆这是在提醒她说点正事,立马收住了话头,说起熊英来,“昨天,我借口同学聚会,约了熊英。我知道她这人,挺自负的,性格孤僻,不大好交结,就特地把聚会的地点,选在他们燕大校门外的一间酒店,熊英果然去了。
“说是同学聚会,其实我只选取了几个平时性格好的同学,就怕万一有些挺个性的人去了,不小心恼着熊英,那样,我就没有机会和熊英说话了。还算好,昨晚熊英也给我面子,和我说了挺多。
“只是她这人,对自己收得太紧,特别是感情方面,我一提起这事,她就‘王顾左右而言它’,不肯接话,我也就没法儿往深里谈了。昨天的聚会时间,倒不算短,只是正经的事儿,还是没谈开,甄董,您也别急,多给我点时间,好吗?”
昌庆闻言,大失所望,心想这些场面上的人,真的会搬风弄雨,刚才听她在电里说话那架势,他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谁知她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就为说这几句无关疼痒的废话,真的叫人哭笑不得。
柳波看出昌庆的失望,又瞪亮眼睛,对昌庆说道,“甄董,今天上午,我休班,就去了趟心理康复中心,以采访的名义,拜访了神经科的专家,把熊英的情况说了一下,想让心理专家给瞧瞧,您想知道心理专家,听过我的叙述,是怎么答复的吗?”
柳波盯着昌庆的眼睛问道,见昌庆也两眼盯着她看,就神神叨叨地说道,“心理专家说,熊英现在,是典型的情感无助性障碍综合症,具体的临床表现是,患者对自己未来的婚姻,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拒绝接受任何和她亲近的男性,男人对她越亲近,她就对这男人越恐惧,越排斥,甚至反感。
“心理专家建议,对她感兴趣的男人,最好不要主动去接近他,理想的办法是,有一个和她关系密切的人,经常去关心她,开导她,慢慢释放她内心的紧张情绪,当她心理的紧张情绪释放干净了,再向她提起婚姻的事情,这样,效果会更好。
“经专家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没谱了,所以今天到您这儿来,想听听您的意见。”
见柳波说话不眨眼睛,再想想这些年自己和熊英之间的关系,昌庆也觉得,专家的话有些道理。
至于要找一个,能和熊英说上话的人,去关心她,开导她,眼下除了柳波,还有谁更合适呢?
思量了一会儿,昌庆望着柳波,哀求道,“小柳,你看,我和熊英在北京,也没什么亲人,平日能说上话的,就只有你了,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情份上,我想请你,经常到熊英那里,关心关心她,开导开导她,我不会忘了你的好儿。
“这样吧,小柳,我让小王先给你账户里打十万元,做为你平日用在熊英身上的开销,以后需要,我再随时给你汇过去。”
“哟,甄董,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柳波立时变了脸,生气地埋怨昌庆道,“我的职业,虽说不是很高尚,却也不至于下贱到牙婆的地步吧?我知道您很有钱,要是甄董真的以为,我是图着您的钱来的,对不起,甄董,那我现在就告辞了。”说完,装出要走的样子。
“别、别、别,小柳,你看,我只是这样说说罢了,你要是觉得这样做不妥,我改了就是。”昌庆急着哀求道,“我也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除了你,我真的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求求你,帮帮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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