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翰心思全在院子里,心不在焉道:“有什么事不能在信息里说吗?”
詹尼佛吞吞吐吐道:“有些事,信息说不清楚。”
张翰问道:“什么事?”
詹尼佛看了一眼夕夕,“我发现,‘李伴伴’好像不止一个。”
“这我知道。”
詹尼佛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昨天晚上的‘李伴伴’突然性情大变。”
本想伏击却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然性情大变,张翰淡淡道:“昨晚他被我揍了。”
“哦……”詹尼佛眉头还是紧蹙着,“好像,不是那种失败的落寞或沮丧,而是冷,那种冷,我也说不上来。”
“还有什么?”
“他好像怕我,嗯,不对,反正不对劲。”
“行了行了,别多想了,你赶紧出副本吧,快结束了。”
“好吧……,您多加小心。”
詹尼佛就地消失,张翰抬腿走进院子,院子里空无一人,棋子敲击棋盘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三面半敞的“轩”里,薄如蝉翼的雪绢纱幔飘拂,刘邦和戚夫人恢复了对弈状态,壁画的前面坐着一名宫女正在抚七弦琴。
刘邦还是披着玄色衮服坐在胡床上,戚夫人跪坐在竹席上,却没穿那身着"凤踏云" 纹样的交领深衣,而是一身红衣。
但黄玉棋枰上的棋局却已不是“三劫局”。
他们一言不发,似乎在等什么。
他们应该不知道刘如意的“死”,也不知道刘盈的“死”,否则不应该是如此闲情逸致的场景。
副本的终极目标是搞死吕后,至少到目前为止,能搞死她的好像也只有那封情书。
曹参说“那封信函万万不可让陛下得知”,陈豨说“那封信函万万不可落入陛下之手”,这些话好像都在提示,如果刘邦见到情书一定会发生点啥。
“臣,参见陛下,参见夫人!”
刘邦盯着棋盘没抬头,“韩信,东西带来了吗?”
东西?什么东西?
张翰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好像也只有情书了,他取出情书双手恭呈,用不怎么确定的语气道:“带来了。”
戚夫人看着情书,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皇后娘娘写给反贼陈豨的书信。”
戚夫人面露喜色:“是吗?我看看。”
张翰转过身,把帛书呈给她,戚夫人伸出纤纤玉指拈过帛书,放在棋盘上,念道:“春柳依依,妾心靡靡。望君不至,独倚空帷。桐枝待茂,玉树将生。廿六年二月辛巳。”
念完之后,她迟疑地看着对面的皇帝:“这是……情书?”
刘邦只是瞥了一眼:“韩信,那上面既无款识亦无印信,你怎么确定那是皇后娘娘写的?”
张翰拿起情书,看着上面的点画字句,再次头皮发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剧情终究还是卡住了,情书的真伪根本就无法认定,到哪里都一样。
这情书是夏侯婴专门给的,肯定是道具无疑。
为什么陈豨却说“不是这个”?
情书上没有落款?
总不可能让吕后补签名吧,她刚刚说过,“笔迹谁都可以模仿,就算陛下看见,最多也就是怀疑而已”。
到底错在哪里?
怎么才能让这封情书变成“真”情书?
张翰正在发懵,刘邦一推棋盘道:“不下了,无趣无趣。”
咦?有变化?
只要情景发生改变,就一定有剧情,或许这封没有落款的情书就应该用在这里?
张翰忙退到一旁,冷眼旁观。
戚夫人起身,袅袅一揖:“臣妾为陛下歌舞一曲如何?”
刘邦双手撑在膝盖上,点了点头:“嗯。”
戚夫人对抚琴的宫女略微颔首,宫女素手轻拂,音乐马上变了,由闲雅变得幽怨。
戚夫人红袖翩翩,载歌载舞:“鸿鹊高飞,一举千里,羽翩已就,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增缴,尚安所施……”
张翰一愣,这不就是绮里季唱的《楚歌》吗?
舞姿、韵律、节奏、动作,全都一模一样,只是戚夫人跳得更曼妙,更动人,更凄婉。
这是在提示什么?
张翰敏锐地感觉到这就是最后一颗棋子的关键,但看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出同样的歌舞要表达的是什么。
他仔细回忆在“节用”洞里发生的一切,《楚歌》,《楚辞》,红衣,填空题……
唯一奇怪的地方,也就只有绮里季临死前的那句话了。
“印尼。”
“印尼”是什么意思?
“印尼”……“印”……
等等。
刘邦刚才看见情书说,“那上面既无款识亦无印信”。
对,印信!
印!
如果没有签名,有印信也能证明真伪!
我正好有印,吕后玉印!
全对上了,张翰压抑住心脏狂跳,取出玉印,往情书末尾盖。
……
什么也没有发生,玉印盖在情书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张翰看看玉印,又看看情书,突然明白了绮里季说的“印尼”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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