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我不好说
所以，霍洛弗纳理论上是一个绝好的替死鬼。
如果他这一次死了，反叛军既可以就势把一些事栽到他头上，又能方便安排自己人上位。
“应该是。”肯特将军沉吟道，“这些叛贼入城之后的目标非常明确，并没有在其他事情上耽搁，刺杀的都是一些关键职务的官员。见事情不成就立刻散开从各个方向逃走，其中还有魔法师。另外，在我从光辉门率军入城的时候，那个守卫军官拒绝配合极力阻挠，当时情势急迫所以我只能杀了他。”
霍洛弗纳欲言又止。
“怎么？”维恩注意到了他的反应。
“那位军官是西弗斯伯爵夫人的侄子——”
“混账！”西弗斯伯爵气不可遏，直接抢话向夫人质问道：“奈尔法，告诉我，是不是你父亲和哥哥逼迫你这样做的？”
伯爵夫人的眼睛兀然瞪大，盯着西弗斯说不出话来，好似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人一般。
西弗斯伯爵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缓声说道：“一定是你父亲对你说了什么。对吗？奈尔法。”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局面，视线从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掠过，那些或冷漠或痛惜的目光像是最锋利的刀刃一般扎入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用说了，其实我已经查到了相关的证据。”西弗斯转过身来，神态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只是我犹豫了短短两天，城内如此大的叛乱事件就发生了，这是我的错误。我已经派人下令去你父亲府中搜查，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维恩阁下！”又一人进来汇报，“希普伯爵畏罪自杀了，还留下了一封遗书。”
维恩接过来看了一眼。这封手写信字迹工整，逻辑清晰，承认了自己勾结叛贼并派出小女儿和几名家族魔法师的事实。
有意思。
“是你父亲的字迹吗？”维恩递给伯爵夫人过目。
捧着信，伯爵夫人整个人都呆滞了，“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看来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西弗斯伯爵叹息道，“奈尔法，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叛贼绝无可能姑息。我也有失察之罪，我会向国王陛下写信认罪并尽力为你求情，但是你家族的其他人……他们必须得到惩处。”
“好了，西弗斯伯爵，你先回去吧。在国王陛下的旨意到来之前，我不能放伯爵夫人回府，希望你能理解。”维恩的语气毫无波动。
“我明白。”
西弗斯伯爵再次深深凝望了伯爵夫人一眼，才转身离开，只是那步伐间终于是显露出了些许颤颤巍巍的老态了。
维恩让人带她下去，这才重又开始继续刚才的询问。
“话说回来，这些人选定的目标既然都是关键职务上的官员，那么应该是有仇怨或者试图从中获利吧。霍洛弗纳，如果你死了，下一任布法尼亚的守备长官会是谁？”
“这……我也说不准。”霍洛弗纳露出尴尬又讨好的笑容，“真要是那样的话，西弗斯阁下会传达新的任命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等这位特使大人回到王都之后会是怎样的境况暂且两说，至少在此时此刻，西弗斯伯爵已然是争不赢眼前的少年了。管他西弗斯伯爵还是反叛军，至少都要让自己这条小命能活下来才行啊。
“哦，你在布法尼亚当了这么多年的守备长官，依你之见，西弗斯有和叛军勾结的嫌疑吗？”维恩也不作遮掩，直截了当地问他。
霍洛弗纳冷汗都要流下来了，只恨自己刚才怎么没在刺杀中晕过去，非要凑到人家跟前。
“我、我不好说。”
“不好说？那意思就是有咯。”
“不！”霍洛弗纳一惊，差点没给他跪下：“维恩大人！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呐，没有证据绝不能轻易处死王国大臣。”
“我只是问一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维恩笑得一脸单纯，一点也看不出凶恣之色。
“霍洛弗纳，你看你也受伤了，又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段时间就好好待在家里养伤吧，卫所里的事务肯特将军会帮你处理的。”维恩的视线转向一旁穿着卫兵军官服的青年，“还有这位布鲁图，是叫这个名字吧。”
“是的，阁下。”
“既然霍洛弗纳不便出面，那就由你带肯特将军熟悉一下环境。今夜所有斩杀了叛贼的卫兵都要论功行赏，统计一下伤员并发放补贴。”
他话都说完了，霍洛弗纳自然不能说不行，只好苦着一张脸接受了安排。
把这些各怀心思的人都打发走以后，奥莉芙师姐才终于走上前来。
“和学园里的样子很不一样呢，维恩阁下。”她略带打趣意味地说。
维恩长叹了一口气，坐回了书桌背后的靠椅上，放松地将双脚搭在桌边。
“这些人但凡把勾心斗角一半的精力用在建设民生上，布法尼亚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特使大人辛苦了——”
转眼奥莉芙又难掩好奇地问道，“不过刚才的六芒星阵，维恩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此精准的元素操控，约束敌对魔法师输出的魔力，令他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学园好像从来没有记录过这样的魔法。”
对于她来说，这些繁琐的实务终究不如魔法的奥妙更引人入胜。
维恩倒是不介意告诉她原理。
“这个魔法叫做元素之舞，是我自己结合了几个性质互补的魔法改创出来的，只是它对于魔力池的消耗过于巨大，所以一般情况下不建议使用。它不仅需要提前设阵，还需要至少六名魔法师的配合，条件很苛刻。”他对实战情况有些不太满意地摇了摇头，“也就是第一次用出来的时候比较唬人，如果是有心防备的话，其实很难取得多大效果。”
奥莉芙不知该说什么好地嗔道：“你是在故意表面装作自谦实则炫耀吗？我最近都一直在研究自创魔法呢，可总是失败，学园图书馆相关的书籍都被我翻遍了也摸不着具体的方向，本来还想着实战一番或许能有所领悟。”
“我可没这么说。”维恩想了想，说：“其实光耀宫里原本应该也有不少魔法书收藏吧。”
奥莉芙被他提醒了，惊喜道：“对啊，我们何不趁这个机会去藏书馆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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