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请放心,我已经不小了,且还有王尚书在,在我大晋境内,不会有事的。”陈望心头也是一酸,他从褚太后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慈母般的舔犊情深之意。
这种眼神,只有在他现实中的妈妈眼里看过。
“你才十三岁啊,从未出过宫门,洛阳远在两千里之外,地处秦、燕两胡人势力范围之间,我怎能放心……”说着,褚太后竟然抽泣起来。
一时间,陈望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想历史,她十六岁嫁给还是琅琊王的司马岳,十八岁立为皇后,二十岁就成为寡妇,抱着两岁的儿子司马聃垂帘听政。
三十七岁时唯一的儿子司马聃去世,虽贵为太后,但竟然成为了孤家寡人,世上再无亲人,也是可怜。
但还是有些疑惑,她对自己,一个外臣的儿子,怎么会如此厚待,视如己出,难道仅仅是自己的东晋父亲救过她的命?
自己的父亲是大晋之肱骨良将,即便如此,未免有些过了吧。
昨晚他还想过,难道自己是作为封疆大吏的质子,给软禁在了皇宫内?
看褚太后的真情实意流露,绝无这种可能,这究竟是为何?
正胡思乱想中,只见褚太后抬起袍袖,姿态优雅地拭了拭粉腮上的泪滴,又道:“望儿,到了洛阳要好生侍奉令尊,他右胸口之旧伤也是当年为我而落下的,代我……代我向他问候。”
“是,太后,您……您也请放宽心,父亲乃武将,想来身子硬朗,应无大碍,况且还有那个五斗米教的杜子恭。”陈望安慰着褚太后道。
“唉,但愿吧。”褚太后看着宫门外出了神,喃喃地道。
“那,太后,您没事儿的话,我就告退了?”陈望躬身问道。
“嗯,你去吧,回头向你师傅道个别。”褚太后柔声道:“待会儿我会让史太医备一些补药给令尊,然后给你准备一些衣衫和路上吃的,让小芳放到你的屋里,明天带着。”
“臣代父亲谢过太后。”陈望再次躬身道。
褚太后盯着陈望,又不厌其烦地叮嘱道:“令尊病情有所好转,你即刻返回啊,不可再去往别处。”
“是,太后。”
“第一次出门要多加小心。”
“咳咳,哦……”
“你也是大病初愈,多穿衣服,尤其晚上就寝要……”
“……”
陈望一时无语,这太后比他现实中的妈妈还要啰嗦。
好容易听褚太后唠叨完了,施礼道了别,陈望迈着轻快地步伐出了崇德宫。
他得好好看看这个东晋,这么看来,大家对他还是蛮熟悉的嘛。
尤其太后,对自己就像亲生儿子一般,哈哈。
对了,太后让我去跟师傅道别,师傅是孙绰,他现在在哪里啊……
刚才那俩小屁孩把我一脚踹进了崇德宫,是谁?是不是司马曜和司马道子?
TMD,我要找他们算账。
边想着,边摇着折扇,快步向前下了崇德宫的台阶。
跑下长长的阶梯,出了一道院门,看见有几个宫女走来。
陈望故作斯文地摇着折扇,在路边等候她们走近,问道前面的高个子宫女,“呃……请问,我师傅在哪?”
“噗嗤……”宫女掩嘴而笑道:“陈公子,您这是怎么了?传闻您病愈后不认人了,难道是真的嘛?”
众宫女一起跟着笑了起来,闹得陈望脸又红了,“呃……是啊是啊,小姐姐还望指教,我的学校在哪儿?”
“什么学校,您是说国子学吧?”其中一个瘦瘦的宫女脆声道。
“唉,正是。”陈望合上扇子,敲击着左手掌,鼓励地眼神望过去道。
但他的鼓励并未得到什么回报,宫女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俏皮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您慢慢找吧……”
几个宫女围着陈望又是嘻嘻哈哈一阵娇脆笑声,一个指着东边,一个指着西边,胡乱戏虐起来。
“咳……放肆,宫闱之内,如此大笑,成何体统?”随着一声重重地咳嗽声,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望转身看去,不知何时,几步之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锦衣华袍,身后跟着两个宦官。
只见此人锦衣华服,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齿白唇红,五官立体,长身玉立,端的是一名美男子。
宫女们看到他赶忙止住笑声,面露怯意,都低下头,匆忙向前走去。
“这位兄台您好,您是……”陈望忙抱拳问候道。
不料年轻人面上挂着寒霜,依旧一副冷冰冰地样子,哼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算是回应了。
然后并未理睬陈望,径直也向前走去。
留下陈望尴尬地站在原地。
年轻人身后的两名宦官忙跟着他走去,其中一名宦官路过陈望跟前,悄声道:“陈公子,他是楚相龙。”
“楚相龙……”陈望拍着脑门想了半天,哦,哦,明白了,这是司马奕还是东海王那会儿,在潜邸时的伴读之一,如今的天子近侍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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