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见人离开了，才开始说话：“此事影响非常恶劣，暂时还不确定是谁人所为，大家晚上一定要锁好门窗，防患于未然。刚才已经让大柱一起跟去报公安了，这不是咱们大队能处理得了的，还有要是知道昨天晚上有谁半夜不着家的，也来大队这里报备一下。”
王爱国也为远生这孩子可惜，他们大队这是怎么了？三番两次地遇上官司，看来今年得偷偷去拜祭一下老祖宗才行。
听大队长说要查昨天晚上大家的行踪，蒋小莲有些心虚，王远生不是她打的，但是她昨天晚上的行踪却是不好说。
最近这刘成一遇到机会就以投票的事情把她约出来，她也感觉到了这刘成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可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容不得她退缩了。
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红星大队这个鬼地方。只要去了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就好，幸好，刘成也不敢逼得太过，就是占个便宜，她自己忍着恶心也就过了。
想到此，她往刘成的方向看了看，见对方一脸淡定，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模样，她也就安心了。
人群散去，其他人今天还得上工。
没过多久，正在上工的人们，听到了有人喊公安到来的消息。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是王远生的治疗情况。
“唉，听说远生这孩子腿治不好了，公社里卫生所的医生说了。要是想要治疗必须得去大城市里试一试。”
王大嘴小声地说着还叹了口气，这孩子还这么小，这辈子可怎么办哟。
“可不是吗，这张春兰也是可怜。”
正在这时，大队的喇叭响了起来，让大队里所有的人即时到晒谷场集合。
众人闻言纷纷放下手中的动作，往晒谷场走去，不用想也知道与早上的事情有关。
凌云悦过来的时候广场已经站满了人，即使平时不上工的人、小孩子还有老人都在这里。
邹思康他们今天把人送到卫生所也没在那等着，毕竟王远生还不知道要治疗到什么时候，他们报完案就直接跟着公安同志回来了。
这中间，公安同志还去看了王远生，他已经从昏睡中醒过来了，看到自己的腿，一声不吭地坐着，一时接受不了现实。
凌云悦一过来邹思康就看到了，赶紧过来把人带到人少的地方去。
这晒谷场现在是人声鼎沸的，连牛棚的人都过来了，比平时杀年猪的时候还多人，一个不小心还会被人踩上几脚。
“大家静一静，关于早上的事情，相信大家也知道了。现在公安同志过来了，有些事情需要大家的配合，请大家一定要如实的回答。”
大队长王爱国站在台上示意众人安静，难得的大队支书刘立德也在台上，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员。
这时候大家对于公安同志也是有些望而生畏的，人们自发的安静下来。
“是这样，现在有没有人能提供线索昨天晚上谁不在家里的，知道消息的都可以踊跃地回答问题，不要害怕。”其中一个公安同志接过喇叭开始问话。
其实他们今天问了王远生一些问题，对这案情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队员们开始窃窃私语，就是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人群中胡大宝也有些慌乱，他就是个窝里横，但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场景，一时之间心理防线有些崩塌。
胡大宝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做得隐秘，没有人会看到。
他原本在心里计划得好好的，先把大队里热门的人选干掉，然后今天晚上趁着知青宿舍里的大锅饭，把辛苦买来的巴豆放下去，明天的投票就没有人跟他争了。
谁知道会有人报公安，他趁着人群不注意，慢慢地往外围挪去，打算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跑。
凌云悦悄悄扯了扯邹思康的手指。小声地说着：“那个治疗有希望吗？”
邹思康回握着凌云悦的手，摇了摇头，那孩子骨头都断了，以这个时代的水平，能再次站起来已经是难事，卫生所里的医院完全没有治疗的方案。
直说让人去京市这些大城市，可乡下人哪有多少积蓄，要是没什么事，一辈子都不会走出县城，何况是要去京市。
人群还在小声说着话，正当众人以为没有人发声时，有人站出来了。“我要举报。”
这声音这么耳熟？凌云悦收回思绪，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果然是老熟人孔明英。
“没事，我媳妇就是怀孕辛苦了，想要回家歇息了。”孔明英还没说话，那边刘成就不淡定了，直接拉住接着孔明英，想把她扯回来。
孔明英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使劲挣脱束缚，“我要举报，我男人刘成，这两天都是半夜三更才回的家。”
人群一阵哗然，纷纷看着刘成。而刘成身边顿时空出几个身位。
孔明英其实知道，王远生的事情极大可能不是刘成做的，但她就是气不过。
要不是她那天出门散步，还不知道他的男人居然在为别的女人拉票，可真是讽刺啊，他们都结婚了，结果这个蒋小莲还是阴魂不散的。
这两天刘成还整天不着家的，不用想就知道是私会谁去了，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义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往蒋小莲站着的方向看了眼，果然看到对方慌了神。
刘成听到这话，阴沉着脸，手中拳头紧握着，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早就开始打人了，这个贱人，是不是最近给她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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