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点点头：“又一个被神殿洗脑的疯子。”
“你们根本不懂我们的伟大。”冯嘉裕对他们的不屑全然不在乎，而是陷入一种自我癫狂的状态：“副本要杀了人类，而我们的所作所为是在拯救人类！”
“你为什么会说副本要杀了玩家？”叶和光非常懵逼。
冯嘉裕冷冷地说：“因为通关后放我们离开是主系统彻头彻尾的骗局。”
叶和光更是疑惑了：“可是主系统也从来没有说过通关会放我们离开。”
冯嘉裕一噎，他原本还想发表长篇大论却被叶和光的坦然弄得哑口无言。
季寻偷偷去看元辞的脸色，见对方神态自若，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叶和光继续说：“只不过因为不通关会死，所以我们才奔波在各个副本中为了活下去而努力。”
即使不能活着回到现实世界，也要在无限流世界好好活下去。
这就是叶和光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
冯嘉裕哑然失声：“你难道不想回到现实世界？你难道不觉得是主系统一直以来在欺骗我们？”
叶和光呆愣愣地摇了摇头：“不觉得，我们在现实世界中本来就是已经死了的人。”
主系统将他们带到无限流世界，给予他们活下去的机会，而他们为主系统辗转通关各个副本。
虽然副本的经历有的时候不是那么美妙，但他们也确实活下来了。
“季哥，辞哥！”苏让和唐茶火烧屁股一样跑了过来，“我们没来迟吧？”
唐茶脸上全是显而易见的激动：“季哥！我俩刚刚干死了一个蜘蛛精！”
见两小只过来邀功，季寻也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是吗？这么棒！”
冯嘉裕见无法说动叶和光，又将目标转向两个明显就容易被洗脑的成年小孩：“副本在骗你们，他根本不会带你们回到现实世界！”
唐茶和苏让的激动顿在脸上，像看傻子一样看冯嘉裕：“我们在现实世界中已经被烧成灰了，就算能回去又能怎么样？”
变成一坨灰，然后环游世界吗？
“你们！”冯嘉裕的声音充斥着歇斯底里：“杀了那些NPC毁了这个副本，让副本以后不能再伤害其他的玩家，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你这人……脑子有病吧？”唐茶咂了咂嘴：“如果我们能打出真结局就可以把这个副本封存，何必用得上去杀NPC？”
苏让也接着说：“如果你觉得不想让副本伤害玩家，那你就去找主系统决斗啊，欺负手无寸铁的居民算什么本事？”
“他不敢，他连不用道具对付居民楼里的那些鬼怪都不敢。”叶和光嘲笑道。
坐在地上的周哲神情一阵恍然：“怎么会是这样？”
季寻问他：“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样？”
周哲此刻还有什么看不懂的，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元辞：“我以为是他。”
元辞不明所以：“我？”
周哲：“自从你在排行榜上重新出现后，我发现了许多我以前去过但没有打出真结局的副本消失了，所以我就私下里查了一下。”
有些人下副本只求通关，而有些人却执着于打出真结局。
周哲就是第二种。
他有一个去了十几次却始终没有打出真结局的副本，他对那个副本了如指掌到清楚每一个NPC的姓名。
但不知某一天开始，NPC突然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了。
最开始是普通NPC，到后来是关键NPC。
直到有一天，这个副本再也无法进入。
周哲算了一下，第一个NPC消失的时候，正好是元辞的名字在百大榜上恢复的时候。
“你怀疑我？”元辞指着自己的鼻子，简直要气笑了。
“不生气，不生气。”季寻摸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你的肯定。”
“你们曙光的人最近动作那么频繁，连带着深渊也在四处暗地行动不知道做什么，我会怀疑你有问题吗？”周哲懊恼道：“但是我没想到居然是神殿！”
元辞踢了他一脚：“我刚刚就多余救你。”
季寻摸着下巴感叹道：“你说他到底是聪明还是蠢？说蠢的话他确实也发现了神殿的阴谋，要说聪明的话，他居然以为幕后主使是你。”
元辞冷笑：“愚蠢至极。”
唐茶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一直针对辞哥。”
他们还以为是因爱生恨，没想到……
“是我格局小了。”苏让脸色沉重：“原来，这位大哥私底下背负了这么多。”
周哲听到后脸上闪过羞愧，知道自己理亏他低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冯嘉裕震惊地看着几个人：“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为主系统说话？”
季寻眼神冰冷，蹲下在他耳边一字一顿的说：“你根本不明白游戏的意义。”
说罢，他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走吧。”元辞瞥了地上垂死挣扎的冯嘉裕，“还剩三个人，得快点把他们抓住。”
“那就不管他了？”唐茶不甘心地说。
“让他自生自灭，看看席严会不会管他的死活。”季寻面无表情，他其实非常生气。
虽然他平时也会骂主系统，但他从来不会觉得副本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伤害折磨玩家。
想到这儿他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元辞和唐茶两人：“你们也觉得副本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让玩家们送死吗？”
元辞摇了摇头。
唐茶和苏让也摇了摇头。
叶和光摸了摸脑袋：“虽然我不太明白你说的副本的意义是什么，但是我有的时候在通关副本后会觉得非常……满足。”
他考虑了半天措辞，最后选择了用满足这两个字。
“我也是，”唐茶不好意思地说：“我在现实世界中只不过是一个高中生，但在副本世界有时候却能变成救世主。”
他们两个人把苏让的话都说完，苏让只能拼命地点头。
元辞轻声一笑：“这就是副本的意义啊。”
可惜有些人到死都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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