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丁海像听到这世界上最好笑的事一样，他笑得几乎直不起腰。
“昨天是谁，翻过来翻过去，就因为我用噗和你打招呼，你会不怕死？别太搞笑好不好。”
“你……”灰衣人脸色有点涨红，他真的快哭了。
“也不和你故弄玄虚，说吧，谁派你跟着我的，有什么目的，”丁海席地而坐，面对着东方红彤彤的天空，声音祥和平静，像是得道多年的高僧。
至少表面上来看，没有太浓烈的杀意。
“你会放过我？”灰衣人嘲笑道，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却又不自觉有些期待。
丁海头也不扭，“有的选择吗，你？”
“你对天发誓，只要我说了，就愿意放过我，用你的亲人……”灰衣人忍住痛撑起脑袋，死死的盯着丁海。
“就凭你也配，”丁海冷笑盯住灰衣人：“你也可以不说，其实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你等的人，他们快要来了吧，至于是谁，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年轻人，你不可能打的过他的，黑……他做事一向谨慎，这次至少会带两个以上的帮手。”
“黑？是那个黑鼠？哦，也难怪，他的命根子都被我给撬了，恨我也是很正常的，不过你怎么会这么快跟踪到我的？”
“药，黑鼠往你身上撒了特制的药粉，所以我才追踪到你，我只是打头站防止你跑掉的。”
“怪不得，你能一直追着我没有跟丢，我想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清理掉我身上的气味把。”
“……”灰衣人闭上嘴，戒慎的看着丁海。
“放了你之后，万一你再凭着这气味追踪到我怎么办？”丁海仰望着朝阳，金黄的光线在他脸上折射出如圣子般的光辉。
这孩子还年轻，只要不是天生嗜血，只要不是必杀不可的人，也许他就不会杀人。
自己当初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不也是很难过？
“你……你真的愿意放过我？”他也不敢再质疑丁海承诺的可靠性，更不敢要求什么赌咒发誓了。
“杀了你也没有用不是吗？”丁海一脸的无辜。
“心核……”
“你在提醒我，让我打你心核的注意吗，也是，嗅觉异能者还真不错，”丁海摸着下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不不不……”灰衣人迭声否认，他都想挥手抽自己一巴掌，自己脑子这是进水了。
“放心吧，我对心核没兴趣，”丁海这话倒是没说错，穿山甲一个畜生的心核都可以让他吐半天，更不用说是取自活生生的人。
末世历十年了，虽然见过的血腥也不算少，但是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像吃饭一样，吞掉那种泛着腥味的软肉。
即使这种东西，吃掉的话就有可能获得强大的力量。
“你有什么要问的，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会有半点隐瞒，”如果不是手臂无力举起，灰衣人一定把胸口拍的蓬蓬作响。
“追踪药……”
“消除的解药在我的皮袋子里，贴白色标签纸的那个小瓶子，只要洒在身上就能消除气味，就是我自己也没法追踪了。”
“好，我信你，”丁海拉开他的皮袋子拿出那个小瓶，嘴上说相信，却不并不往身上撒。
好谨慎的小子，灰衣人让人难以觉察的缩缩瞳孔。
但是谨慎又如何，只要自己自由了，一定让这小子生不如死。
把他的四肢都砍掉，放进一个大罐子里，养着他，不让他死，每天拿屎尿浇他，看着他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啊。”
耳畔突然想起丁海疑惑的声音，灰衣人才如梦初醒，他恨恨的说道：“我在想黑鼠那个混蛋，要不是他，我和小兄弟也不会发生这么多误会。”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丁海一脸的赞同。
“也怪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他过来追踪小兄弟，好在咱们把误会解开了……”
“狗屁的误会，你整的我那么惨，而且现在都不知道黑鼠就追上来了，他大概什么时候到？”
年轻人就是冲动，喜怒形于色，半点也不隐藏。
“要到后天大概会赶过来，他们要找到我一路留下来的标记，总会浪费不少时间。”
“什么样的标记？”
“这……”
“怎么，难道你想让他们追到我？”
“不不……我本打算亲自去把那些标记毁掉呢，”灰衣人一身冷汗，这小子似乎有点喜怒无常。
“可别糊弄我，等会我就回去查探，”丁海一脸的认真。
“就是这样，”灰衣人伸出手，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图形，“这个箭头指的方向就是你逃走的方向……”
他嘴上一五一十说的详尽，心底却在冷笑，姜还是老的辣，一明一暗两套路标，只破坏一种，破坏的再彻底又有什么用。
丁海点点头，状似记住路标的样子，随口问道：“和黑鼠一起来的是什么人？”
“大虾和老段，还有……”灰衣人脱口而出，他迟疑了下，但是转过头的丁海目光如炬，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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