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白换上旗袍，在苏淮面前转了一圈，笑眯眯问道：“小少爷，我好看吗？”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苏淮面上一烫。
“好，好看。”少年咳嗽一声，轻声应她。
“那小少爷愿不愿意和我拍一张照片呢。”程今白举起相机，设置好延迟拍摄后，朝他眨了眨眼睛。
苏淮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他乖乖走到程今白身边，和她一起看向摄像头。
在按下快门的那一刹，程今白忽然侧头，吻上少年那拥有完美轮廓的侧脸。
苏淮的瞳孔猛地一缩。
“咔嚓”——
相机弹出的照片里，穿着旗袍的少女绾起青丝，侧头闭眼吻着少年，少年眼里的无措，青涩的脸上不知几时出现的红晕，被清楚地记录在了照片之上。
这是17岁的程今白和即将17岁的苏淮拍的第一张照片。
往后多年，程今白每次看到这张照片时，总会想起照片里的少年。
那时的少年啊，一腔心意，似盛夏里的如火骄阳，似长夜里的皎皎明月。
可那样的少年，终归只能沦为记忆的一部分。
照片出来之后，程今白缩回脑袋，捏着照片看着上面的少年，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起来。
【阿淮好纯情，这样就脸红了诶。】
【可是他好可爱好可爱，身上的皂香味也好好闻。怎么办怎么办，还想再偷偷亲一次。】
苏淮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看着身侧的人，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只只。”
“嗯？”
程今白正在看着照片，旁边的人忽然伸手搂住她的腰肢。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程今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对上少年的眼睛。
那双瑞凤眼里有着道不明的情愫，深深邃邃，只这一眼便让程今白沉溺。
少年慢慢靠近，闭眼垂眸吻上她的鼻峰，随后试探着向下，在那张未点胭脂的红唇上落下浅浅一吻。
程今白陡然睁圆眼睛。
“不用偷偷亲我，可以光明正大。”感受到两人气息的交织，少女发梢里的栀子香疯狂涌入鼻翼，少年眼里的隐忍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低低沉沉，像那夜一眼忘不尽的Y市高山上飘扬的白雪，
“乖只只，把眼睛闭上。”
听到苏淮的话，程今白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能依言乖乖闭上眼睛。
随即，唇畔上多了一道凉凉的触感。
那一刻四遭皆静，仿佛时间都跟着一起陶醉。
少年望着被自己掌控的少女樱唇，跳跃的心像一条久逢甘露的鱼。
他朝思暮念的小神明，终于和他一起沉沦。
许久之后，在程今白快要喘不过气来时，苏淮终于不舍地松开小姑娘。
他望着程今白脸上的两陀红晕，心里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不着急。
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目光落在程今白手腕的那只镯子上，苏淮蓦地一笑。
“你笑什么？”程今白捂着嘴瞪他。
【乖乖，男生对这种事情都是无师自通的吗。】
【我感觉我明天没法见人了啊喂。】
“只只你戴的那只镯子，我母亲也曾经戴过。”咳嗽一声，苏淮有些心虚地垂眸。
“啊？”程今白一愣，“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吗？”
“……我的意思是，这是顾家的传家宝——只传给顾家继承人的妻子。”
程今白闻言，脸上才散开的红晕又浮现了起来。
“那个……已经很晚了，我我我我，我先去睡觉了，阿淮你也早点休息。”
结结巴巴地说完，程今白同手同脚地离开画室。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苏淮忍不住失笑。
洗漱完回到房间后，程今白看着那件被自己挂起来的旗袍，唇畔控制不住地朝上扬了起来。
思忖片刻后，她拿起手机，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文案——
“今天的月亮很好看哦。”
一分钟后，苏淮也发了一条文案——
“明月不及卿。”
由于两个人的社交圈子不大一样，所以并没有人同时看到这两条文案。
但他们的共同好友却注意到了。
比如说虞听。
虞听看到这两条文案后，立刻给程今白打去了电话。
“喂，阿虞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电话很快被接通。
“小白，你和苏淮成了？”听到程今白声音后，虞听迫不及待地问。
“啊？嗯……他今天和我表白了。不过我还没告诉别人呢，你怎么知道的？”程今白有些诧异。
“哎呀，你快看朋友圈，就你发的那条文案，往上翻翻看。”
程今白依言打开朋友圈，很快就看到自己的文案上面，苏淮发的那句话。
她先是一愣，随即勾起了唇角。
今日心情甚是美妙。
“打之前你带苏淮住进公寓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俩绝对有猫腻，没想到你们俩真成了，祝99哦。”虞听咧嘴，一脸的姨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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