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有些没看懂你们两个关系。”
目光依旧锁定着远方，秦永安压制着体内躁动的魂灵们，头也懒得回，只是后脑勺睁开了一只猩红的眼珠，看向了杨琦。
“……其实也不是太复杂的关系，不过是一个漂亮女人进了主神空间后的苦逼经历罢了。”
杨琦并不想回忆自己糟糕的过往，身子径直的向后倒去，土中升起一张坚硬的王座，温柔地将她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叹了一口气，她习惯性地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一支细烟，放在嘴角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后吐出了一轮轮的烟圈。
“看来我猜得不错，这个小队以前也是养殖队吧。”
心神之力转动磁场，秦永安缓缓的盘坐于空中，转过了身子饶有趣味的问道。
杨琦摇了摇头，望着秦永安那如同大魔般的强劲肉体，眼神有些复杂，说不出是欣慰还是羡慕。
“那得看你怎么定义养殖小队了，有的人打着为了队友生命的旗号、大肆的掠夺着后来者们的所有机会，有的人丝毫不在乎队友、一个人疯狂的拉高着任务的难度。”
“怎么说？”
秦永安身后的巨手无意识的扇了扇，带起了一阵大风，满是尖刺的尾巴左右摆动，溅起缕缕透明的气劲。
“在主神空间哪有不疯的？硬撑罢了。”
“不管是三十天一次的任务也好，五场一回的团战也罢，你总能碰到一些叫人发疯的东西。”
杨琦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天真、还是在笑这悲哀的世道。
“疯狂是会逐渐把人感染的。就如同一个无解的模因武器，让我们这些穿梭在诸天万界的家伙们渐渐的不再从前。”
“总有人觉得自己的人生平淡乏味，想要追求刺激和所谓的生命的意义，但诸不知他们那平凡的生活已成为了我们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对于杨琦的消极，秦永安不可置否。
“所以你已经开始厌倦这样的生活了？”
“不然呢？”
杨琦的眼神略微有些出神，用拳面支撑着下颚，略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让她显得无比的可爱起来。
“算算日子，我大概已经三千九百岁了吧？”
“三千九百岁？”秦永安略有些惊讶。
“对啊，反正时间对于咱们的老爷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东西，祂不会在乎你轮回者在某个世界里待了多久、也不在乎你在那儿是度假还是修炼。”
“那岂不是有很多人会拿着主神的兑换，随便往一个低战力的世界一钻，直接苟到天下无敌之后再出来？”秦永安很快就想到了这个bug。
“当然，很多队伍都是靠这套发家的。”
“但这样一来对主神老爷来说不吃亏吗？旅行度假甚至是幼儿园的摇篮椅都没他们过得舒服啊！”
“这跟做慈善、发福利有什么区别！”
杨琦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绽放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所以你这聪明的家伙，为什么就不想想主神老爷兑换这么讲究合理性吗？”
“不管是你最开始兑换的夜之一族血统也好、磁场转动力量种子也罢，甚至还有你借出超能猫能力他人需要的使徒体质这些，难道你还猜不出来吗？”
秦永安皱起了眉头，飞快地思索了起来。
力量？
种子？
特殊的体质？
这些九品类的兑换，全都只讲究了一点，那就是要符合其力量体系的基础体质和根本逻辑！
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了。
“世界规则！”秦永安灵光闪过、恍然大悟：“每一个世界的规则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的主神极其看重强化兑换的合理性！”
笑容挂满了杨琦的嘴角，和聪明人说话果然一点就通。
“没错~~~就是规则的变化或者说偏移，这便是为什么主神姥爷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人在某个世界待多久的根本原因。”
“也就是说，哪怕我们对一种力量体系修炼到了可以改变过去未来的地步，一旦去到了某个完全不同的其他世界后，也照样可能瞬间失去所有力量变成一个……凡人？！”
千年仙王、万年神帝。
排除了千难万险、于千军万马之中好不容易过得了独木之桥后一朝得道、羽化飞升。
结果我刚刚到上界，就被本地的土着抓去当了矿奴。
被那些废物一样的小丑东西随意打骂、羞辱？！
这是什么踏马的连续飞升、换地图重开力量体系的玄幻小说套路？
想到这里，秦永安夹紧了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眉头，胸中升起了一股不甘的无名怒火。
同时升起的还有一种……慌乱。
就如同今早的晨曦之下时，他秦永安做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
以一身残躯，剿灭了整个兽人营地、用智慧和力量杀死了铁头酋长，结果到头来的一切胜果，都踏马的属于一个不劳而获的家伙？！
开什么玩笑！
谁要接受这种荒诞儿戏一样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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