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顾望川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望着眼前说不上熟悉，可也不算陌生的环境，他好一会才醒过神来。
起来的时候，青年表情隐隐要裂开。
事后疼痛太过明显，让他想忽视都不行，实在没忍住小小声地“嘶”了一声。
与此同时，房门打开。
裹着浴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水汽走进来，对上他双眼泛泪的模样，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下。
与林随有主角光环事后几乎没事不同，结束后青年那里一片狼藉。
虽然事前准备和事后清理、上药都做到位了，但青年毕竟是初次，而他的东西又……
归根结底，与他有关。
“今天有什么事吗？”
黎珩快步过去将青年扶起来，让其靠在自己怀里，大手放在他腰间慢慢搂着。
青年猝不及防地“嘶”了声，眼角多了几分湿意，撩起眼，双眸湿漉漉地望着他。
“没事我也不做了。”
开口时声音就像破锣嗓子一样，顾望川自己都愣了愣。
反应过来是昨晚用嗓过度，精致的脸染上薄红，心情复杂地抿着唇。
本来以为想做就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能想到对方得天独厚，他现在还有种明显的异物感残留在身上。
黎珩垂眸望着怀里的青年，手上不断地变换着力道。
直到顾望川舒展眉头，他才保持着那一刻的力道，耐心十足地给青年搂着腰。
听到他这嫌弃的语气，黎珩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
“后悔了？”
顾望川撇开眼，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声“没有”。
可他的神色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黎珩看破不说破。
“嗯，你没有后悔。”
“……”你不如别说话。
虽然有些嫌弃对方太大了，但是感情做不得假，这一切都是他自愿。
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昨晚黎珩并未把自己当弱势一方处处怜惜，虽说过程有些难受，但他很喜欢对方的态度。
他是男人，不需要对方小心翼翼处处捧着，就算受点伤也没什么。
而且他能够感受到对方其实很温柔，除了某些时候有些恶劣的成分，大多时候都顾忌着他。
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有种错觉，对方更多地是在让他舒服，而不是想着自己一个人怎么舒服。
不过怎么可能？
都是男人，他不信的。
顾望川想着想着走了神，等突然腾空，他猛地回神搂紧男人的脖子。
“干什么？”
“不是说……”不做了。
话还没出口，他就发现自己误会了。
“……”心情复杂。
黎珩捏了下青年的腰，又好笑又无奈。
“不是说不怕吗？”
这话是顾望川昨晚说的，被提起也有些气短。
不过……
“谁怕了？”
“我只是累了。”
说完他把脑袋在男人肩上蹭了蹭，完全是下意识的。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
“嗯，川宝累了。”
黎珩就像抱着块硬邦邦的木板，用力点力气揉了揉青年的腰。
顾望川腰本就还酸痛着，被他这么一揉，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他身体软在男人怀里。
“混蛋，你故意的吧？”
黎珩不置可否。
“川宝觉得呢？”
他：“……”不想觉得。
不过好在黎珩也不是真的问他。
他抱着人在沙发坐下，让青年坐在他腿上，然后拿过茶几上的瘦肉青菜粥，舀了一勺吹了吹，才喂到他嘴边。
“先吃点东西。”
“如果没什么重要之事的话，吃完了就先好好休息。”
虽说这是为他好，但是吧……
“我是累，不是没手。”
顾望川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以前对其他人是不是这般体贴得过分了。
难得被人这么怼，黎珩笑看着他。
“所以呢？”
“男朋友不能喂你？”
尽管他说的是喂喝粥的事，可顾望川第一反应却是昨晚他喂给自己的……
青年瞬间爆红了脸。
“不可以！”
黎珩饶有兴趣的笑。
“为什么不可以？”
闻言，顾望川猛地回神，却见男人似笑非笑，分明是看出来了！
他咬了咬唇，气得抢过男人手中的勺子。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哪有什么为什么！”
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听川宝的。”
男人好脾气地应下来。
他这样顾望川反而不好意思了，手比脑子快地舀了一勺粥到他唇边。
“那我喂你！”
说完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正要装作什么都说过地收回手，却见男人张口含住了勺子，把那一口粥吃得干干净净。
末了，男人笑了声。
“谢谢川宝，很好吃。”
顾望川：“……”
说话就说话，盯着他说好吃算什么事。
他被盯得不好意思地撇开眼，捏着勺子柄的手指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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