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你怎么看出春岚师姐是李大夫的？那掌柜又是什么？”何世钦在后院水井处打水时小声问道。
“这毕竟是针对外门弟子的考核，不是针对考核官的，其实我应该昨天就去找李大夫的，可惜那时候我把握不是很大，不然昨天晚上就能解决一半。”
“你今天记得和春岚师姐还有裴师弟通口气，注意看病患里有几人是弟子，家属里几人是，他们那些规则我倒是不要了，”沈夏也坐在水井旁洗食材，“不过春岚师姐和裴师弟昨天应该都摸清了，你问他们要个人数就行。”
井水拂过沈夏的手指，沈夏感觉到异常的舒适，这些地下水都是流通的，沈夏悄咪咪又注入了些灵力在井水中，好在这一次并没有违规提示。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发现的呢？那掌柜是好人还是坏人？”何世钦简直好奇死了，沈夏这就是故意不告诉他！
沈夏起身踢了何世钦一脚：“你在器宗待久了脑袋也变成废铁了吗？你换个角度想，掌柜作为这个场景里相应权力最高的人，他要是春岚师姐，早就来找我们了，还用得着什么试探？”
“元季，”沈夏故意提高音量，“赶紧帮我把菜拿到厨房来，等会儿医馆就要开门了。”
何世钦被沈夏这么一说倒是恍然大悟了，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临近中午时何世钦借着喝水的间隙来后院给沈夏传递消息了。
“春岚师姐说今天来医馆的家属中有三人是弟子分别是12、17、29号床的家属，另外裴师弟那边说病患里今天只有5、14、23、36、37。”
何世钦顿了顿，接着说道：“那36是于鸠章，37是陶永丰。”
沈夏笑了，感情这俩还没被淘汰呢？这几天还故意多给了他们肉，早上也故意把饭菜盛得到处都是，倒是挺能忍的哈。
不过没淘汰最好，要是昨天被淘汰了，自己这仇还不知道去哪儿报。
沈夏抬起头，盯着何世钦的眼睛问道：“世钦，我需要你违规一次，必要时，还可能要加上裴师弟。”
于鸠章和陶永丰都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且他们在找谁是沈夏，经过几番摸查，他们一致认为沈夏可能是于鸠章在这个情境里的家属。
而且他们估计李大夫八成是何世钦，不然怎么解释昨天给他们扎针这么这么这么痛？还好哥坚强，忍住了没出声，不然就真中了沈夏和何世钦的诡计了，等考核结束，他们就要去举报，举报沈夏公报私仇！
至于那厨娘，那就是个BOSS 啊！没看到昨天两三个去找他的弟子都消失了吗？就连7号床昨天晚上都是被药童护送着回来的。
嗯，他们自认为已经理清了这个医馆的人物关系图。好方代表：7号床的子平、药童元季；BOSS：厨娘刘姨、李大夫。至于那个掌柜...应该是好的吧？
“鸠章，来，喝药了，”一位自称是于鸠章的未婚妻端着一碗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散发着难以诉说气味的药，“这是我娘特意找的偏方，只要你喝下去，病就好了。”
“对了，”这位姑娘回头朝陶永丰笑着说道，“永丰弟，你也有份。”
于鸠章把药碗打翻在地：“谁要喝你的药，你们家就是乡下来的土狗，别给我去找什么偏方！”
要不是看“沈夏”腰间挂着的是蓝色的牌子，于鸠章早就叫她有多远滚多远了，不过该说不说，就算是沈夏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遵循这个考核里的人物设定？还不是只能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于鸠章想想就是爽啊！
姑娘被药汤烫到了手，衣裳上也沾染了些，她将碗放在床头柜上，起身低着头说道：“鸠章，我去洗一下。”
于鸠章不耐烦地摆摆手，又得意地朝着陶永丰扬了扬眉，看吧，哥就是这么有魅力，这都打发不走沈夏。
姑娘才起身没多久，元季就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些大小相同的琉璃罐，里面盛着一些透明或微黄的液体。
“今天需要检查你们的尿液，你们俩谁先跟我去？36号？”元季戴着面纱问道。
于鸠章皱着鼻子说道：“陶永丰你先去。”
对于未知的事情，于鸠章永远会让别人冲锋陷阵。陶永丰也习惯了于鸠章这般指使，默不作声地起身跟在元季身后。
采集尿液自然是在厕所，陶永丰走到厕所门口突然停住脚步，问道：“咦，沈...沈姑娘不是在里面冲洗吗？”于鸠章在这里面的未婚妻恰巧也姓沈。
元季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她手烫到，早就去找李大夫要烫伤药去了，赶紧的，后面还有一堆人等着做检测，我手上还有这么多尿...罐。”
元季这么一催促，陶永丰便也没多想，进了厕所。
刚进厕所，元季就将门反锁上了，递给陶永丰一个琉璃罐：“瞄准了再尿，别洒出来。我就在这儿等着。”
“小师傅...你就不能出去等着吗？”陶永丰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上厕所，怪怪的。
“啧，不能，”元季非常不耐烦，“快点！”
行吧。陶永丰按捺下心中的不适，脱了裤子，准备酝酿。
只能说男人最懂男人，何世钦知道什么时候来一刀对陶永丰的心理伤害是最大的。
青霜剑刺穿陶永丰的身体时，他都还没办法停下来，只能一边哆嗦着一边低下头看插在自己胸口的剑。
“65剑，这还只是第一剑。”陶永丰听到身后元季冷冷地说道。
什么？元季才是沈夏？那沈姑娘又是谁？还没来得及思考，陶永丰身上密密麻麻的刺痛感更甚了。
“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去，最后还要吊着你一口气，你就躺在自己的血泊和尿液中，被这黑暗慢慢吞噬吧，放心，没有人会来救你。”倒下前，陶永丰听到元季这么说道。
青霜剑跟弟子剑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特别是在何世钦的有意操作下，陶永丰能感觉到每一剑划开自己皮肤的痛感，以及自己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或是沾染到尿液的刺痛感。
痛，真的太痛了。
随着厕所门被开启又被锁上，厕所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陶永丰的声带早就被划破，此时他也只能不停呜咽着，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快速向自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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