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顾嘉一出于什么目的,对于回到肖氏这件事,我完全没有产生过想法。我又想起中午时分肖震远和我说的那个故事,一时间心里产生了烦躁。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居然来到了当初和乐瑶一起看火车的铁轨边,呼吸着冷冽的空气,我席地而坐,开始对着铁轨发呆。
这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夜晚,随着一列列火车在我眼前驶过,过往的人生也像幻灯片一般在我脑海中放映着,肖震远说,母亲给了他事业,他给了母亲婚姻。这仿佛就像我与林静,可我绝对不会和我不爱的人结婚,即便我没有事业。
那个与肖震远相爱的女人却因为肖震远事业有成而离开了他,这就好像沈书凝,可我和沈书凝相爱吗?我不禁问自己,什么是相爱呢,可即便相爱的人也会分开啊。
我试图换位思考去理解肖震远所说的那种自卑,如果我失去了作为男人的尊严,当我的妻子怀孕,我真的不会产生一丝怀疑吗?或许我也会与他一样,一边幸福的同时又一边害怕,在这两种情绪的反复拉扯下彻底崩溃。
或许,我可以理解他,但我却始终无法轻易释怀掉心中对他的怨恨。我用手重重的揉了揉有些冻僵的脸。下一秒,手机在我袋中响起,我麻木的拿出手机,并不期待是谁给我的来电。
按下接听键后,我便听到沈书凝非常惊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阿乐!下雪了!!”我下意识的抬起头,可天空中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我们并不在同一个城市,这一刻我的心中说不上来的难受。
“成都下雪了嘛?”
“对呀~苏州没下吗?我看天气预报说,冷空气的到来全国大部分地区都下了呢!”沈书凝依旧沉浸在下雪的惊喜中,所以并没有听出我此刻言语中的失落。
“可能……那朵云还没到这里吧。”
“雪下的好大呀~好想出去堆雪人。”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露出憧憬的眼神。
“冷”我淡淡的回应道,并不希望她真的去雪地里玩雪。
“阿乐,如果你在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牵着手走在这雪地里,一不小心就白了头~”听着她在电话那头的描述,我终于挤出了一丝笑意,“是啊,一场大雪就可以让两个人瞬间白发苍苍。”
“可惜,这场雪下的不是时候,要是在圣诞的话,或许会更浪漫一些,这样,我们还可以带着如愿一起去吃顿热乎乎的火锅,然后看着窗外的雪景,那一定很美好。”
“嗯”我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刚才眼眶湿润所引起的。听她提到如愿,我再次想到肖震远,如果他知道我母亲在离开他前怀有身孕,甚至为他生了个女儿,他又会作何感想呢。
这一刻,想把如愿接回苏州的想法再次从心中升腾而起,我组织了下语言,准备将这种打算告诉沈书凝的时候,却在电话那头听到了冷姨的声音:“凝儿,穿好衣服呀,小心冻感冒了。”“知道啦~”
“你没穿外套吗?”我关心的开口问道。
“呀,被你听到了。”
“快点穿好衣服,或者现在回被窝!”
“知道啦~你怎么和我妈一样啰嗦。”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我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嫌弃。
“我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着凉,不能感冒……”
“知道啦~你把我当成如愿吗?这么不放心我。”
一列火车呼啸而过,将她的声音彻底淹没,而我的心也在这一瞬间空洞了起来,车子带起的风让我一瞬间难以呼吸,直到开过之后,我的世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你在户外吗?我刚才听到的了火车的声音。”
“嗯”
她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询问我为什么会在外面,只是告诉我早点回去,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于是我们就这样陷入了彼此的关心中。
“阿乐,下次下雪的时候我们一起看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白发苍苍的样子。”她忽然轻柔的开口说道。
“好。”
“那你先忙,然后早点回家,洗个热水澡。”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沈书凝在电话那头心满意足的嘱咐道。
“知道了。”我有些庆幸,她没有追根究底的问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在户外,因为我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和她诉说现在的心情。
不过她的话倒是也提醒我该回去了,就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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