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秦惊羽就直接在秦宅住下了，她回帝城这么久，还没怎么在老宅子住过，她的房间有很多书，所以谭姨除了基本的打扫卫生之外，害怕弄乱她的东西，从来不动那些书。
谭姨拿了新的被套给她铺上，“老爷子说你是秦家最会读书的人，所以你的这些书啊，他宝贝着呢。”
秦惊羽闻言笑了笑，她当然知道，她第一次获华庚奖的奖杯，就被老爷子放在了静室里佛像旁边供着呢。
“爷爷他身体还好吧？”她这次回来，总觉得老爷子苍老了不少，眼睛都没有以前精神了，她知道老爷子年岁高，衰老是正常现象，她把老爷子当亲人，所以还是不放心的想问问。
谭姨解释道，“前段时间下雨，老爷子的窗户没关，惹了风寒，在床上躺了几天，吃了药，今天才刚能下床，不过医生看过了，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底子好，每年也都体检，没什么大毛病，三夫人也去公司上班了，其他几个少爷都忙着事业，就是老爷子一个人住在这秦宅，怪冷清，孤独的，就想你们啊，多回来看看他。”
一个人住在这偌大的秦宅，确实容易让人孤独。
秦惊羽：“我有定时给爷爷打电话，每次我说抽空回来看看他，他都说他好得很，让我忙自己的事儿。”
谭姨闻言笑了笑，“天底下的老人都这样，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里都想着呢，更何况，惊羽少爷你现在呀，正是为国家做贡献的时候，老爷子最怕打扰了你的时间。”
谭姨铺完新床单，就下楼了。
秦惊羽刚洗漱好，躺在床上，从书桌上拿了一本之前没看完的书，就收到了薄寒霆发来的消息。
【下来走走？】
秦惊羽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后，按灭了手机。
先前在饭桌上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现在都还心有余悸，生怕他说漏什么。
不回复消息，熄了房间里的灯。
楼下院子里的薄寒霆看见三楼的灯灭了，手机里也没有新的好意，无奈的轻笑了声，咋还这么记仇呢？
——
秦惊羽第二天早上故意下楼晚了，果然听陈姨说，薄寒霆早上晨跑完之后，就去公司了。
她坐在餐厅陪老爷子慢悠悠的吃完早饭，陪老人下了一会棋，这么悠闲的在秦宅住了两天后，她订了去晋阳市的机票。
跟老爷子说了这个事儿后，秦昊摆摆手，“你呀，能在老宅陪我住几天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快去忙你自己的事儿吧。”
嘴上说着不打扰这些孙子，忙自己的事业更好，但真的回家陪他，老爷子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秦惊羽：“等过段时间，我再回来陪您。”
秦昊直接说道：“我知道，其实你不喜欢住在秦宅，要是真不想回来住，别勉强自己，回来看看我就行了。”
这个话，老爷子之前也说过，他人虽然老了，但看人的眼睛却没有瞎，少年看似懂事乖巧，做事也沉稳，其实心里啊，不喜欢被人支配，不服管，是向往自己的，住在秦宅，他只会感觉到束缚。
——
秦惊羽订了飞晋阳市的机票，落地晋阳市机场，外面正艳阳高照。
赵西烈没想到帝城那么冷，晋阳市的紫外线还这么强，“不愧是我们华国一年四季都如春的地方。”
秦惊羽想到了什么，问赵西烈边城是不是也在晋阳市附近，赵西烈：“边城啊，那还远着，没有直达的机场，恐怕要坐火车过去。”
她拉低了帽檐，遮挡刺眼的阳光，“好吧。”
“你要去边城？”
“我有个朋友，他是边城人。”
赵西烈笑了，“我算是发现了，哪哪儿都有你的朋友啊。”
秦惊羽：“以前高中的时候，国家队竞赛班里遇到的朋友。”
她记得谌少川好像就是边城那边少数民族的人，给她寄过的明信片里，也有这么蓝天白云，艳阳高照的照片。
甄薇和杨青云已经到晋阳大学了，秦惊羽带着赵西烈现在打车过去正好。
这两天，全国各地的ICPC晋级全国赛的参赛队伍，陆陆续续的抵达了晋阳市，估摸着司机师傅也是在机场拉了不少参赛队伍。
一看秦惊羽的打扮和去的地址啊，就问道：“来参加比赛的啊？”
赵西烈见秦惊羽低着头回消息，直接接话，“师傅好眼力啊。”
师傅哈哈哈一笑，“这两天我拉了好几个去晋阳市参加比赛的学生，你是带队老师？”
约莫是看赵西烈年纪大，猜测他可能是老师。
赵西烈：“不是不是，陪同的家长。”
司机师傅闻言表示理解，“孩子出门参加比赛，不放心对吧？”
赵西烈赶紧点头，“对对对。”
心虚的看了眼还在低着头的秦惊羽，估摸着都没听他们在聊什么，他这是占了个大便宜。
“你们从哪儿来啊？”
“帝城。”
“那远着。”司机师傅说道，“是不放心，可以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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