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的时候，杨青云还在感慨，他们这总决赛之路可真不容易，特别是甄薇出事儿的时候，他一度认为这个队伍就要散了。
幸好大家都没有放弃。
“帝北大学左陆晋级的那支队伍怎么样啊？”杨青云突然想起这个事儿，调查结果出来后，甄琪被帝北大学退学，也就无缘ICPC决赛，但她是左陆队伍里的选手。
甄薇提起甄琪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了，“据说左陆战队，临时补了一名队友。”
杨青云：“甄琪真是活该啊。”
要不她比赛闹事，哪里来的这些幺蛾子，她在敲代码这块实力一般，也就是在学校跟着左陆关系好，进了他的队伍，左陆是他们公认的计算机大神，就算是拖家带口也能一路轻松杀到决赛。
谁能想到，就甄琪实力不行，就连进帝北大学读书都是走的后门，现在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国内应该是待不下去了。
杨青云只想到了一个成语那就是，报应不爽。
“不过没有甄琪，左陆队伍是不是就少了个拖油瓶？”多了一位实力选手。
这么一想，好像又有点亏了。
菜老师听到这儿，忍不住转头过来说道：“杨同学，你们出国比赛，竞争对手就是那种国外选手了。”
杨青云噎了下，“我知道老师，华国人互帮互助嘛。”
菜老师露出欣慰的表情。
秦惊羽跟他们闲扯了两句后，继续拿出纸笔写写画画，杨青云不经意一眼看过去，上面全是一些线条和圆圈，看的人头晕眼花。
简直不能多看一眼。
比赛城市没有直达的机场，落地后，他们又继续转机，连轴转了快二十个小时后，才抵达比赛城市的酒店。
杨青云跟甄薇等人都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秦惊羽则打了个哈欠。
菜老师办理完入住，将门牌号发放给他们，“现在是M国时间凌晨三点，大家先倒一下时差，休息一天，明天参观比赛场地。”
杨青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国际性质的比赛，凌晨三点，依旧是精神十足，甚至还有点兴奋，“蔡老师，是不是参加比赛的选手，几乎都会住这个酒店啊？”
“不一定，不过这里是离比赛最近的酒店商圈，主办方的摆渡车也设在酒店大概一百米的地方，所以参赛选手应该都会选择入住附近的酒店。”
杨青云听完来兴趣了，“你们休息，我先出去逛逛。”
众人：“……”
甄薇无奈的说道：“杨青云，这里是M国，不是我们华国，你现在出去，就是黑灯瞎火，碰不到外国人，倒是有可能碰到打劫的。”
秦惊羽耸肩，“想多了，打劫都不会选择这个点出门。”
杨青云：“……”
秦惊羽是困了，进到房间蒙头就睡，才睡没几个小时，燕继敲门让她吃饭。
她无语的说：“不是吧，你不困啊，这早饭非吃不可吗？”
“没办法，你有胃病，上飞机的时候，专门有人叮嘱了让我提醒你定时吃三餐。”
“谁？”
燕继亮出手机里的短信，那串号码很是眼熟。
好家伙，薄寒霆在邻国出差，都不忘给燕继发短信，真是服了他。
燕继盯着秦惊羽老老实实吃完早餐，“睡吧，不打扰你了。”
这饭都吃了，谁还能睡得着？
燕继一出去，她就拿起手机，给薄寒霆发消息，【很好！！！】
好得很！
秦惊羽上午不睡觉了，杨青云想出门逛逛，叫上了甄薇，问她要不要一起，她婉拒了。
这几天她有事没事一直在接霍奇猜想，昨天在飞机上的时候，她总算是摸到了一点头绪，今天再好好理一理。
杨青云看到她稿纸上的数字和那些线条，同为理科生，他就是看着的眩晕，他说了后，秦惊羽不以为然：“有吗？”
“太有了，又是曲线又是曲面的，昨天飞机上，没看全，以为你在画画呢。”
秦惊羽：“……”
“真的有那么像画画吗？”
“对啊，还原地打转呢。”杨青云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旁边的代数拓扑学复变函数论他还是认识，心想秦惊羽捣鼓的这个，不是简单的数学题，但身居者迷旁观者清，他看不懂具体的复杂结构，但指了指其中一个步骤，“你看，是不是又绕回来了。”
秦惊羽一看，还真是原地打转。
忍不住皱了皱眉。
杨青云见她表情凝重，忍不住问道：“这是啥啊？”
秦惊羽如实告诉他，“霍奇猜想。”
“霍……霍奇猜想？”杨青云震惊道，“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是在解霍奇猜想。”
秦惊羽点点头。
杨青云惊得差点被口水呛住，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
他何德何能，能看到秦惊羽解霍奇猜想的原稿？
果然是一个解题狂魔啊，国际上对他的评价真是太形象了。
都ICPC全球总决赛了，他做梦都在做训练题，就怕比赛跟不上拖后腿，而真正的大神，一边比赛，一边心思早就飘到世界难题上去了。
差不多的年纪，这智商，这脑力，差得也太多了吧，果然他们都是凑数的NPC。
秦惊羽盯着稿纸看良久久，然后重重叹了口气，随即抬头，又重重拍了拍杨青云的肩膀，“谢谢你。”
杨青云有点懵，“谢我啥？”
难怪他刚刚随口一句，给秦神指点迷津了，然后他就要像当初在托马斯教授讲座上如有神助，灵感大爆发，立马解开霍奇猜想？
他难道要见证秦惊羽解开霍奇猜想的奇迹时刻了？
就在他头脑风暴，疯狂脑补的时候，等等，刚刚秦惊羽这语气好像不太对啊？
要是真指点迷津，给了灵感，语气咋那么沉重呢？
他对上秦惊羽那沉重的眼神，果然下一秒对方就沉重的说道：“谢谢你提醒我，这两个月的努力白费了。”
要不是他提醒，她还真以为找到头绪，然后继续陷入循环。
杨青云：“……”
这倒是也不用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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