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娆深吸一口气，如果不是厉云山拿捏着她的短处，她也不至于受制于人。
眼下没办法，只能任由他差遣。
铃声一遍遍响起，厉昱修不接听，但是也不挂断。
厉言骁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接吧。”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把空间留给了厉昱修一个人。
如果真的不想让那些人联系他，他就不会再继续使用当年的那个旧号码。
厉言骁还清楚的记得，他哥的那个号码是当年跟季娆一起读大学的时候办的情侣号。
说他专情，他何尝又不是。
只是他们的方式不一样。
厉言骁走了，厉昱修也没有接电话。
手机铃声断掉，然后又继续响。
直到对方打第六遍的时候，厉昱修才按下接听键。
他把手机听筒放在耳边，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厉昱修：“……”
“……”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季娆听着他的呼吸声，敛神屏息，呼吸都漏掉了一拍。
半晌后，听筒里传来男人冷沉的能滴出水来的声音：“有事？”
季娆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听说你回来了。”
“是啊，没死在外面，你们很失望是吗？”
季娆心头一震：“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当年的事是你们对不起我，凭什么我一个人生活在地狱里，你们却遂心遂意开开心心？季娆，就算是死，我也会拉上你们垫脚。”
季娆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倏地涌了上来。
听得出他话里的恨意和杀气，让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把电话给我。”
听筒里，传来旁边厉云山的声音，厉昱修的脸色彻底变了，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气。
“季、娆！”厉昱修一字一顿的喊季娆的名字，透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可真是条低贱又听话的狗。”
“……”季娆面无血色。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是在厉昱修面前，那个男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拧断她的脖子！
一旁，厉云山趁着季娆怔忪的时机，轻松的夺走了她手里的手机，朝着电话另有一端的厉昱修，笑着说道：“昱修，既然已经回家了，为什么不来见爸爸，非逼我用这种有伤父子感情的方式呢？”
厉昱修额头青筋隐隐开始跳跃，一双眼睛山雨欲来般晦涩，眸底逐渐晕染上一片猩红。
姜沁带着厉久久下楼准备吃晚饭，就看到厉昱修站在楼梯不远处。
男人挺拔的脊背明显在轻微颤抖，看得出在极力忍耐克制。
间隔一段距离，都能明显察觉到他的异样。
去餐厅必然要经过厉昱修的身边，姜沁下意识地想返回楼上，然而就在这时，厉昱修已经转过身，看到了牵着久久的手，站在楼梯口的姜沁。
撞上男人那双冷幽的黑眸，姜沁心头一震。
只见他右手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一双黑眸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但又没有真正的把她看在眼里。
姜沁意识到不对头，然而还没来得及带久久走，厉昱修已经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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