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呼吸相互碰撞，言锦的指尖细细的摩擦着她的下唇瓣，动作轻柔无比，女孩被触碰过的地方更加殷红诱人，眼前的画面引得他喉结上下滚了一圈。
姜愿懵圈了，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就这么傻乎乎的任由着言锦把她禁锢在怀中。
“是不是？”
言锦圈紧了手臂的力度，耐心又重复了一遍，低头作势又要上去吻她。
姜愿惊得缓过神，手背掩着嘴，连忙后退了两步。
“你你你……”她已经语无伦次了，眼神慌慌张张的检查四周有没有陌生人。
言锦没有什么大动作，光站在那，就与她隔了一大步的距离，他不由得好笑的看着她的脸，眉眼摆出无辜的姿态。
“我怎么了。”
还说怎么了！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主动……！”
姜愿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不自觉的拔高音量，想让自己在外看来气势强一些，不至于太窘迫，可通红的脸蛋第一个出卖了她。
言锦步伐平稳，一步两步走近她，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这些都是假象，纯洁外表覆盖下的他是腹黑又深沉。
“主动什么？亲你？”
而且占有欲特别强，就比如现在。
他上前握住姜愿的手腕，帮她把手放了下来，捧起她的脸颊抬起，闭眼在她的额头上又落下一个吻。
最后延伸至眼睛，他能感受到她羞红而喷出的气息以及灼热的温度，和剧烈颤动的眼睫毛，再一路往下，一下又一下的亲她的脸颊，嘴角，下巴。
他吻的很软，很烫。
月光下，少年少女相拥的画面有说不出的浪漫。
姜愿承受着他的温柔和不容抗拒的强势，呼吸乱了频率，过程中她微微睁开半眯着的眼缝，言锦眼皮紧闭，模样深情又投入。
双唇贴在她的耳垂处亲了下，不知过了多久后才依依不舍的半松开她。
“愿愿。”
黑夜中，他嗓音很轻，带有蛊惑力。
姜愿被细细碎碎的吻的神志不清的，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他的身高比她高出一个头，需要仰起头才能与他对视。
“说你喜欢我。”
姜愿乖乖就范，“喜欢你。”
“喜欢谁。”
“言锦。”
“我是谁？”
“我的人。”
听到女孩这么回答后，言锦心情愉悦地低笑一声，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姜愿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种又土又甜的问题，但转瞬一想，言锦骨子里就是一个很直接的人，比起各种甜腻弯弯绕绕的情话，他更喜欢简单彻底的表达。
她慢慢清醒过来后，面色泛红，呼出一口气。
“现在该轮到我了。”
言锦眉毛微微上扬，“嗯？”
话音未完全落，他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女孩双臂缠绕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快速的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姜愿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从闲情到惊讶，再到松和。
防止被他抓回来“惩罚”，她马上就逃开了，转身拔腿就跑到最前面，才得意地大声道，“来追我呀。”
撩完他就跑。
只见她的身影的越来越远，言锦食指点了点，轻轻碰了下刚才两人接触过的地方，像是在回味，眼底是化不开的笑意。
抬腿追了上去。
……
学校不远处的街道中央。
马路上有稀少的汽车经过。
路白苏在一处无人经过的花坛坐下，缓缓摘下鸭舌帽，垂在身侧，低马尾松垮地扎在脑后，几撮发丝有些凌乱，属实不太符合他平时整洁讲究的作风。
脸上显而易见，难隐的憔悴感，眼球淡淡的红血丝还未完全褪去。
附近小巷子的流浪猫会发出细细绵绵的低叫声，后被夜风吹散。
夜深人静，江怀送完林子涵回家后，从某个地方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子缓缓出现在路灯下，动作自然地在路白苏旁边坐好。
路白苏感应到了身旁的人，不过未曾抬头。
两人无言。
许久。
江怀干笑一声，先打破了寂静，开口道，“这没什么的，小孩子嘛，都会有叛逆期，我前阵子也才刚过。”
调和气氛的话一落。
路白苏扯了扯唇，“她太不听话了。”
“她”指的是他的妹妹，路颜。
前阵子高考结束后还给路白苏送过花，江怀也见过她。
可就在昨天，包括今天，路白苏和路颜发生了争吵。
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一次。
也是最令路白苏难受的一次，复杂的情绪在心头交织着。
路颜是他爸妈领养过来的孩子，并不是亲生的，对这个凭空出现的妹妹，路白苏是捧在手心上宠的，基本是有求必应。
她喜欢他长发，那他就不剪，一直为她留着，她喜欢小动物，他就放弃洁癖，试着去养小猫小狗。
生活中面对她的一切，更是没有一丝脾气。
所有人都说他是个极度妹控，可里面暗含了什么情愫，他也不知道。
但是路颜这次真的触碰到他的底线了，居然要为了一个混账的男孩放弃本市最好的高中，不顾父母阻挠去职校上学。
谁听了都会气个半死，更何况是路白苏。
江怀倒是很会安慰人，眼神停在某一处，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
“没事的哥们，改天我登门去你家，替你教训教训她，哦不，替你劝劝这小孩，我可会开导人了，小问题。现在的小孩就是涉世未深，做事情天真的很，等吃了社会的苦就知道什么福了。”
他一句两句说的头头是道的，容易让人忘了他自己也是个孩子。
沉默了一会儿后。
路白苏神色微微缓和，不好再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行。”
没了后续。
两人都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头顶上方的夜空，场景静默又和谐。
夏天，流云缓动，月亮藏进雾里，草丛会有蝉鸣微弱的叫声，几只冒着光的萤火虫从他们面前经过。
年少不知情滋味。
未来漫长的岁月里，慢慢去成长，才能知晓答案。
这就是这样的酸甜苦辣，才是真正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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