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声静气，看着温明舟把姜韵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呵护宝贝般，才意识到他们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那一刻，他们只觉得什么都完了。
海湾村，要完了！
惹怒了海神，他们通通都完了。
顶着暴雨，没有一个人离开，皆是面如死灰。
抱着姜韵走回家，温明舟神色才温和些。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双手从她头顶缓慢落至腰间，往下慢慢挪到脚上。
待将她身上的衣裳全部变干后，温明舟垂眸认真地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隐隐的期待。
“相公！”姜韵惊醒过来，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对上男人瞬间明亮的眸，未经思考，便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男子身上熟悉的气息袭来，伴着安心和温暖。
姜韵不由地用力抱紧。
背上是小心翼翼的轻拍，温柔又极具耐心。
她回神过来，两只手在他身上乱摸了一通，似是觉得不够，又朝着腿袭去。
温明舟赶紧按住她的手，白皙的面容染上红晕，“娘子，还没天黑。”
“那些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受伤没有？”姜韵急忙问道，还是依着自己的担忧，将他上下检查了个遍。
男人沉闷地低哼一声，看向她的眸光中透着浓重的占有和欲念。
“我没受伤，别担心。”他握住她的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放心，我没事。”
姜韵冷静下来，脑袋靠在他胸膛上，双手抱住他的腰，贪恋他身上的温度，“没事就好。”
温明舟扬了扬唇，心头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握住她的手臂，他轻声试探道：“韵韵不介意我是......是妖怪？”
“介意。”
他身子顿时僵住。
“介意你骗我。”女子很快补了一句，委屈的腔调里故意带着哭音，伸手轻轻捶了捶他，“相公骗得我好惨。”
“我、我错了，别哭。”他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只能越发抱紧她的身子，“我不敢说，我怕你被我吓跑。”
妖怪多吓人啊，他看的那些话本子里，妖怪都是直接把人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他不敢试。
他就想瞒着，和她好好过日子。
累点苦点都好，只要一直和她在一起。
“我不怕，相公那么好看，变成妖怪肯定也好看。”姜韵一下子就被哄好了，双手有些不安分地在他腰间摩挲，“相公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妖怪？”
“我......”
温明舟突然想起来自己变成鲛人时，姜韵是昏迷的，她刚巧没看到。
“娘子真的不会被吓到吗？”他犹豫道，那石海花可是一下子就被他吓晕过去了。
“不会，你快变给我看。”
姜韵很好奇，贝壳精的贝壳有多大，是不是装满了珍珠。
对上她满眼的期待，温明舟恢复了原形，银色鱼尾出来的瞬间，他紧张得不敢呼吸，生怕她嫌恶。
看着面前的鱼尾，姜韵神色迷惑了下。
温明舟心中一紧，赶紧变回来，握紧她的手，“娘子若是不喜，我以后都不变。”
“就当我是人好了。”他补了一句道，“我一定不会吓到你。”
男人神态认真诚恳，还带着一丝丝的担忧和害怕。
姜韵心头被刚才那一幕勾得酥酥麻麻的，刚刚光顾着疑惑去了，忘记仔细看了，她只隐约觉得很耀眼漂亮。
她勾住温明舟的脖子，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下，“相公，再变给我看看，太刺眼了，没看清。”
“会吓到你。”温明舟不想给她看了，等会儿真嫌弃了，他会哭的。
“相公，给我看。”
“好相公~相公~”
温明舟被哄得面红耳赤，心脏怦怦直跳，不过一会儿，便毫无原则地把尾巴显现出来。
察觉到姜韵是真的在认真瞧，眼底没有厌恶和恐惧，只有好奇和隐隐的喜爱，他心中逐渐安定下来。
她没有讨厌他。
银色鳞片闪着亮眼的光，姜韵忍不住伸手覆上去摸，听到男人的闷哼声，扭头看他，“疼？”
“没有。”他眼尾微红地回应。
看着她肆无忌惮的样子，呼吸渐沉。
她触碰的，是可以繁衍生息之地。
看到她还不罢休，他不由地轻声问道：“娘子，你不怕吗？”
“不怕，这多好看呀。”姜韵收回手，侧头冲他笑了起来，“相公很美，我很喜欢。”
他眼底眸光落下幽暗，捞过她的身子，将她紧紧拥住。
“不怕就好。”
姜韵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如今至少解了他的心结了。
“相公，我们收拾收拾换个地方住，海湾村怕是容不下我们。”
“不用。”他支吾了下，轻声把自己的身份通通交代好。
姜韵一时晃了神，待回神时，衣带已被他勾入手中，轻轻拉了下。
“娘子，今日十五了。”他哑声提醒道。
鲛人每到月中和月初月末，情绪都会高涨。
姜韵眨了眨眼，看向外边雨过天晴的湛蓝天空，“相公，时辰尚早......”
“娘子哄我。”他凑过来，低声求欢。
......
姜韵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昏昏沉沉间，最后只剩下男人在耳边低低的喘息声，还有一次又一次的询问。
问她怕不怕自己是妖怪，又问她喜不喜欢。
他依旧还有些害怕，怕她只是为了让他心安，所以才装出来的接受和喜欢。
汗水浸润着发丝，让人口干舌燥，叫苦不迭。
姜韵无法，只能耐着性子哄他，哄着他温柔克制些。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呢，他哪哪都好，叫人如何会不喜欢。
哭了还有小珍珠。
姜韵手里攥着他刚刚掉的小珍珠，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难怪她几乎每日都能捡，原来是这家伙哭的。
动情了哭，委屈了哭，撒娇了也哭。
这小珍珠能不多吗。
他实在是，太过可爱了点。
温明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她笑得很开心，约莫也是喜欢他这样做的。
他只能更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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